!老医师刚站直没一会儿,就听见薛龄从容的声音,老先生气的手抖。“你!刚还疼的打哆嗦!冒冷汗!现在站起来就逞英雄!”
“别再叫我了,小老儿医术不精,治不了一心求死的人!”
说罢,摔帘出去了。
“嘿嘿,这有本事的人,多多少少都有点脾气哈……”福叔干笑两声,急忙追出去了,还得开方拿药,付清诊金才是。
“老医师说的有理,你伤重成这样,必须静养,让黑大……不,钱四你去。”辛夷很快开始部署。
“……是。”钱老四一想起那些人骄矜傲慢的做派,鸡皮疙瘩都快从脚底板窜到头顶了。
任谁都能看出钱老四的不情愿。
薛龄找了个最合适的理由,“辛参领,他们若是肯听钱老哥的,刚才就该来这汇合了,还是我去稳妥。”
钱老四磨磨蹭蹭往外走,一听这话脚步立刻顿住了。
“薛校尉说的是,”程将军嘿嘿笑了两声,“那几个员外、乡绅既然听薛校尉的话,还是他去管用。”
他刚失误了好几次,这会儿有意顺着薛龄。
“薛主事伤重,不宜走动,何况可能会遇上妖兽……”辛夷眼角眉梢都是怒气。
一个喊主事,一个喊校尉,暗地里已经开始较劲了。
空中隐隐有火花四溅。
钱老四卡在门口,最后半步迟迟不愿落下,猫着身子,等一个幸运的结果。
“大人,快,这是百年的老人参,补补!”福叔乐颠颠的迈着小碎步跑来,捧了碗热热的参汤。
进门一晃悠,直直的撞上了钱老四!
“哎呦!”
滚烫的大半碗都泼在了钱老四脖子上!加上他还没消红的脑壳,看着像只大脖子火鸡!
“哇呀呀,这参汤,就半碗!你!全撒了!”福叔掌心烫的红到发白,手腕赶忙撤回来,勉强留了一口碗底的残汤。
钱老四伸着脖子扇凉风,“嘶……哇呀,我刚好要出去,没注意到,对不住对不住,老人家,你没烫着吧?”
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福叔的恼怒、抱怨都烟消云散了,反而关心起了钱老四。
“啊?哦,我皮糙肉厚的,没烫着……哎呀,全撒你脖子上了!都烫的这么红了!呀,起水泡了?”
脖子大半截都变了颜色,浮浮囊囊起了一圈亮泡!
“嚯!烫的这么严重!福叔,你快带着钱老哥去找老医师看看,脖子上都是经脉穴位,可别伤着了!”
“啊,这么严重?走走,他刚好在那边熬煮汤药!”
“嗯?我还行啊……”钱老四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,秃头大火鸡变成了呆头鹅。
没默契,带不动。
薛龄接过碗,把剩下的一点参汤,喝了个精光,隐晦的给了个眼神。
钱老四眼珠子打了几个圈圈,终于反应过来了:“哎呦!啊……痛!”
他一嗓子嚎的震天响。
福叔差点连剩下的一点参汤也泼出去了。
“唉,怪我怪我,这救命的好东西,想赶紧给我家大人喝……对不住,走走这边!”
福叔带着惨叫的钱老四走了。
薛龄笑眯眯的嚼着苦丝丝的参片,连轴转了几天,好歹有口热汤水下肚,他不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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