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才德眉毛一棱,呲了牙口就要唾骂,“嘿,死婆娘不知好歹……”
被身边庞东鸿捂了嘴,后面半句硬生生咽了下去。
庞东鸿苦哈哈的悄声道歉:“老哥哥,已经够乱了,咱就看这两位斗法吧……”
刘胖头还拉着小厮桑角说话呢,见状也松开了手,站到了薛龄身后。
两厢对峙,气氛陡然沉了下来。
薛龄脚步一顿,神色冷了下来,“我薛龄无父无母、无亲无故,贱命一条,豁出去了能救人一命也算是积德行善了,只是,我薛龄不会受人要挟。”
“林夫人另请高明吧,我们哥几个去不了,趁早收拾了,要么跟着我们回去,要么,林夫人请自便吧!”
林夫人僵着脸,没了主意:“你!你要走只管走你的!反正我有人手可用!这些武仆,是我林家牵头借出去的,尤其是曾家的,你一个都带不走!”
林夫人恨透了曾家,怒火蔓延,直接迁怒到了曾家武仆身上。
越说越过分,这林夫人昏了头了,曾家的主人跑路了,她苛待曾家武仆,不但会寒了自家下人的心,还极易引起曾家武仆的奋起反抗。
山间依稀有稀碎的声响传来。
薛龄耳朵一动,低声警告:“林夫人,人心都是肉长的,当心祸从口出才好。”
一边的柳红看看薛龄,又看看林夫人,只觉得哪头她都说不上话,张了张嘴,又悄悄低下了头。
边上的那帮丫鬟老婆子赶紧围了过来,期期艾艾的低声说话。
“夫人,慎言啊!薛狗……薛大人可不是好相与的!看他那一身的血,后面儿还拖着几个死人……”
“夫人久在内宅,没听过他的名声,那可是个鬼见愁,要是惹恼了他,真敢把我们丢在这荒山野地里,恐怕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了。”
“夫人莫急,小的们在马车边上看得清楚,那大蜈蚣一连吞了几个人,才裹走了马车,短时间里,想是没有大碍的。”
“是啊是啊,救人事大,得从长计议,还不知道有多少呢,若是惊动了它们……”
“夫人盼了这么久,好不容易得了少爷,又受了惊吓,可得当心呀!”
叽叽喳喳,吵的不可开交。
吴才德很是不忿:“大人,这婆娘太气人了!咱们走吧,趁着天色还没黑透,现在回去还能赶上晚饭,跟这婆娘浪费时间……”
刘胖头有些尴尬,他是林家出来的,吴才德骂的痛快,他却不好多说什么。
“大人,刚打听到了点东西……”
“你说来听听。”
“桑角说,就是林家的小厮,他机灵,是跟着车队前后跑着传话的。”
“那蜈蚣像是悄无声息就过来了,从崖边蹿起,忽然发难!紫黑紫黑的一道,还会喷口水,像是铁水一样,有个随行的老妈子当场就化成了水!”
“一对大颚尖利,那么高的大马,三两口就嚼烂了下肚!一口气吃了的好几个人,才慢了点儿……用刀剑棍棒都伤不了它,跟敲打火石一样,火星子直冒!”
刘胖头记性好,听桑角说的活灵活现的,越说越玄乎。
吴才德看了眼对面,桑角正紧张兮兮的盯着这边儿,“哦,就他啊!这小子见了我,跟见了鬼一样,真遇上的妖兽,他早就吓破胆了,还能记得这么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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