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木成渐渐落了下风,鼻梁、头脸皮开肉绽,浑身血淋淋的,和只敢躲在暗地里偷窥的哑爪没什么两样。
薛龄提水又快又稳,东边‘小厨房’里的老嬷嬷们热情的不得了,还想让薛龄帮忙砍柴。
“我们都是听周老大吩咐的,说了挑水没让砍柴多的一样,我也不敢做……”薛龄笑的一脸憨厚和刚才油嘴滑舌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“多谢小哥心善,愿意帮我们这些老婆子。”
老嬷嬷们了然,纷纷拿出私藏的好东西,一块肉干,一个梨子。
她们眼神暧昧的打量着薛龄。
“年轻就是好……”
“看看这一身的体格子,真俊!”
薛龄恍然间有一种猪八戒误入盘丝洞的错觉,收起肉干、梨子,顺手悄悄摸了一把剔骨刀。
“我这就去和周老大说,他点头之前,我先帮老姐姐们多备些水……”
薛龄一溜烟的又跑回了西边。
周木成嘴脸乌青,眉骨破开了个大口子,一双眼睛都被血沫糊住了。
老狗太狠,小狗还没长出獠牙。
动乱如果两下就平息了,主人是不会出面的,他还想引用那个神秘的劳什子天师过来呢。
薛龄握着刀刚要出手,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周木成突然朗声请命。
“我要过单刀!”
空气为之一静,薛龄听到许多人一起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姜楠冷冷一笑,露出了森白的牙齿:“过单刀?呵就凭你的也配挑战彭老大!他一根小拇指都能碾死你!”
周木成踉踉跄跄的爬起身来,吐出了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:“呸!我,要挑你的位子!”
“噗哈哈哈……就凭你!我坐守这山铁矿三年,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说这样不知死活的话。”姜楠仰面大笑。
“怕了?啰嗦什么!打死你,我上去,打死我,你不亏。”周木成也发了狠,随手抹去脸上的血迹,恶狠狠的瞪着姜楠。
“过单刀,是生死局,只能有一个活着出来,周木成,你还是年轻,太鲁莽了……”
“画地为牢,一炷香的时间,谁赢了活着走出来。”
过单刀,就是一对一的死磕,姜楠毫发无伤,几乎所有人认定了周木成必死无疑。
“假惺惺!呸!恶心!”周木成浑身轻微颤栗,兴奋至极,几乎是逮谁咬谁。
“不识好歹!”
姜楠是怕周木成有什么阴谋诡计,但一看他几乎被愤怒掩盖了所有理智的样儿,反而放下心来。
走到了中间空地,画出了一个圈。
“既然是你要过单刀,我让你一马,三炷香的时间,来吧!”
姜楠这一手看着是给了周木成机会,但实际却是隔绝了有人帮周木成的可能。
一炷香变三炷香,为的就是凌辱、虐杀周木成。
姜楠是要杀鸡儆猴,故意拿周木成当例子,他要用最血腥的手段,镇压所有胆敢挑衅的矛头。
彭老大身手了得,颇受天师信任,自然高人一等,但在这矿坑里,他姜楠就是无所不能,说一不二的土皇帝,胆敢挑衅的人都得死。
比如,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种周木成。
周木成呵呵一笑,咳出了一口淤血,眼睛淬了毒一样:“三炷香?你撑了那么久?”
可惜他话说的漂亮,但前后接连挨了两段毒打,状态不佳,起身摇摇晃晃的想要进圈应战,都走不直。
边上的人慢慢围了过来,想要近距离观看难得爪牙互撕。
薛龄瞅准了路线,推着空斗车冲了出来。
一个碰撞,擦肩而过的瞬间,他手上剃骨刀神不知鬼不觉的递到了周木成的手上。
周木成猛的回头,还以为有人要暗害他,但薛龄的身法太快,他什么也没看到。
收紧了手掌,周木成手指微微震颤,摸出了剃骨刀的形状,阴沉沉的低笑出声,像是厉鬼一样,一步一晃的走到了姜楠画出的圈中。
“小杂种,我会让你跪下来舔我的脚!”姜楠丢了鞭子,活动手脚,偏偏头,浑身上下的关节,发出了一连串的爆响,浑身筋肉跳动,个头仿佛都高了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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