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记得你,你姓杨,你说你为什么在这儿?”天师面上笑的更开怀了。
杨万良激灵灵了个寒战,恨不得能一头磕死在地上,也好过和天师说话,“我……小的……贱民……”
彭淮中被薛刺激的一口恶气,通通都冲到了他身上:“你们当差时候醉酒渎职,还敢欺瞒不成?”
“没有!没有,我怎么敢呢?”杨万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,转眼看到了薛龄,“彭老大!是他!他给我们喝的水有问题!”
这一下,所有视线通通落到了薛龄的身上。
彭淮中可算是找到机会了,对着薛龄怒目而视,大有一个不对,就当场斩杀薛龄的意思。
该出场的角色都到位了,是时候检验真正的演技了。
薛龄用饿虎扑食的速度,飞快的捡起葫芦,藏进怀里,死死盯着杨万良他们,生怕他们再来抢。
天师摆弄腰带的动作停了,他微微一笑,“你说,是他给你们喝的?”
看着木讷没有反应的薛龄,杨万良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,慌不择路的点头认定:“是!就是他给我们喝的!”
“对对,杨老哥说的对!”其他人赶忙跟着应和,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的。
“我们都是被他害了,岂敢坏了天师的大事,几年以来,我们个个尽忠职守,从没出过茬子啊……”
“彭老大、天师,事关山上要务,我们不敢胡说,若不是他刻意哄骗,我们不会……醉酒。”
反正这个傻大个看着憨憨的,话都说不清,都推到他身上,也不怕他能翻出什么花样来,一个哑爪而已,死了就死了,下山再抓上十个八个的就成了。
杨万良自认他在山上卖命好几年,虽说不如牛大眼会巴结,但是上上下也算有几分颜面,山上忙着出货,他们一共七个人加起来,难道比不过一个傻大个?
“你是说,他一个骗了你们七个?”天师的语气渐渐凉了下来。
“额……正是正是!”杨万良犹豫了一下,还是连声应了下来,他总不可能说是因为他们自己想要害人,结果不成反蚀把米。
这下别说是天师了,就算是彭老大都反应到不对劲儿了,他抬脚踹翻了跟前的几个,一脚踢在了杨万良下巴上。
“为了口吃的,他胳膊都快被我掰断了还在犯犟,见了你们,连个空葫芦都怕被抢了。”
彭老大撕着他的脑袋,直接把人拎起来,“这一葫芦‘糖水’,他能愿意让给你们七个人?”
和预想的不一样。
杨万良隐隐感到不妙,可是事到如今,他也不敢轻易再反口,只能硬着头皮咬死是因为薛龄,“……是他!就是他!”
“恶意欺瞒,罪加一等!你们还不从实招来!”彭老大手上用力,直接掰断了杨万良的手!
“啊!!”杨万良左手腕骨翘起,虎口裂开,忍不住的惨叫!
惊起山鸟一片,仓皇展翅逃离。
天师斜眼瞥了他一眼,杨万良立刻咬紧大牙,不敢发出丝毫多余的声音。
“是!再不敢了!不敢了!小人知错!”杨万良低声求饶,不甘的看了一眼薛龄:“其实是我们想要解渴……”
“杨老哥!”其他六个走狗慌了。
杨万良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。
“周木成自诩为老大,剜了冯自如的舌头,用钉棍殴打我们不说,还逼着我们和哑爪一样去熔炉边上挖矿,我们也是口渴的厉害,所以才抢了他的水喝……谁知道他那葫芦里面装的竟然是酒。”
杨万良拉着那个叫冯自如的,在人前展示伤口,口里血淋淋的,伤口触目惊心。
到了这会儿,杨万良还想着拉周木成下水,但他根本没想到,自己喝的是废功散。
见了血污,天师脸色更白了,但他侧脸刚好看见薛龄,嘴角又翘了起来。
“哦?这么说,你们不知道这葫芦里面是什么?”
“是。”杨万良还以为蒙混过关了,面上表情也轻松不少,他没说谎,只是没说出所有的实话而已。
天师也算摸清楚了薛龄回话的规律,问的简单:“你的糖哪儿来的?”
薛龄伸出食指,挨个指了杨万良他们七个。
“糖?!”
杨万良脸上的镇定裂开了,“什么糖?我们给你的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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