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龄头晕的更厉害了,但他强忍着,语气听起来仍是平静:“你做了天师,害了别人的性命,即便是有天大的缘由、累世的委屈,都不作数了。”
天师仰头看着薛龄,“做不做数有什么咬紧,我想杀的人都杀了,不就够了?”
薛龄直击她的要害,“那你弟弟呢?”
“你杀了个痛快,又死遁跑了,用来要挟你的弟弟,就成了一步废棋,他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天师脸上的表情崩裂了,但她还是不愿信薛龄所说的:“我有蜈蚣,有毒药,我能杀光他们!”
薛龄头晕的更厉害了,鼻尖温温润润的一股热流淌下,天师素白衣衫上的“红梅”更多了。
天师下毒果然厉害,不知不觉,薛龄也中招了!
薛龄刚才用衣襟捂着口鼻,这么久了才发现中毒。
“解药拿来。”薛龄将卷了刃的刀口架在了天师的脖子上
天师缩了缩脖子,“没有解药。”
“你给我下了什么毒,怎么会没有解药?”
“不是毒,是虫,我刚才在这青石门上放下了一把虫卵,是虫钻进了你的鼻孔,会在你的脑子里面孵化,钻进你的头颅里……”
看着薛龄的神色,天师不敢再说了。
薛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“就算是虫,也该有弄出来的办法?”
“有,要在你的嘴边上放两条虫,让它幼虫顺着你的鼻孔再钻出来……”
薛龄脸色铁青:“给我解了!”
天师抖着手,赶紧听话照做。
她从墙角抠出了一个破旧的木箱子,藏在成箱成箱的陪嫁中并不起眼,但打开箱子大大小小的药瓶,就比之前墓室里见到的要精致几倍。
药粉药水叮叮当当倒了一大罐。
天师撸起袖子,滴了滴血,她手臂上凸起的两个小点,顺着血管一扭一摆的爬到了手背上。
薛龄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。
但天师却很是欣赏薛龄。
“如果是别人,从刚才攻击我的第一下开始,就已经死了,你打了我那么多下,还能撑到现在,已经足可见你体质强悍,其实如果能留在你的脑子里,说不定能长成超群的异虫……”
薛龄的鼻血流的越来越多,明显感觉到鼻腔中间有个细小的异物。
这些夸奖背后可都是要命的理由,天师还想拿他的脑袋来养虫……
眼看天师还在啰里啰嗦,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脑壳上。
“少废话,你最好赶紧把这些东西给我弄出来,不然我现在就拧下你的脑袋!”
“……负心汉。”
天师眼泪汪汪的看了眼薛龄,哀怨十足。
眉目传情,眼神是最妙的。
若是个妙龄女子,单这一眼就能要了人的半条命去。
可天师现在的装扮不男不女,一身雪白,身边又有带血的嫁衣,还是在大凶的坟地里,怎么看怎么惊悚,怎么看怎么恐怖。
道家虽讲究个百无禁忌,可这样的场面也让人心里膈应。
“你最好给我把这些东西解了,不然我,一刀剁了你,你心心念念的弟弟,没了用处也是要死的。”
天使的脑子异于常人,不能让他动小手段。
书本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