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锦荣的话没说完,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怒火直接烧上了薛龄的眉毛,这个程锦荣,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他的程家,什么家国大义,在他眼里都是狗屁。
薛龄合起长枪,越发的看不上这个所谓的骠骑大将军程锦荣,“于公于私,大将军理当慎言,那依程大将军高见,历城上下的百姓,该如何是好?”
出尔反尔,言而无信的小人!
眼看薛龄话里带了怒气,程锦荣急忙安抚:“薛大人误会了,金安州府啸虎营的奋威将军是我堂姐夫,也是我程家子弟,定会鼎力相助。”
难怪大乾的皇帝厌烦这些世家大族,想要处置而后快,这些人就像是蚂蟥一样,专门挑着关键的地方钻,占着位置,吸血不说,还膈应人。
审问之前,程锦荣想的是,细作既然已经抓出来,那城西大营就是安全的,他可以放心的把程锦丰留在大营。
但是亲眼见着有魏先锋、闫偏将等人对军师格外维护,哪怕他亲口供认,都心存怀疑,城西大营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安全。
程锦丰身边不能离人,而杜老将军还藏在他的的营帐里,他怕再出兵乱。
但是这些当着薛龄的面不能明说。
程锦荣这是打定了主意,要亲自坐镇。
本来,手上捏的这几个证据,薛龄是打算给程锦荣的,让他心心念念的程家能够渡过眼下这一关,至少不会被其他有心之人攻讦,能少许多麻烦。
但是现在,薛龄不想给了。
替他人担因果,会损福气财运,何必呢?
道法自然,顺应自然。
薛龄眉毛一挑,收敛了所有怒气,“不既然程大将军心中已有成算,本官就不能多加过问了,如此,便要启程告辞了。”
“薛大人慢行,我还有一封手信想请大人代为转达,大人,这边请。”程锦荣把薛龄请到了自己的营帐。
“今日事毕,理当铭记教训,明日一早,加训新兵,不得有误!”
校场上,气氛沉闷,将士们心事重重的散去了,若是加训,少不了又要多受皮肉之苦。
不少将领聚在一起,三五一堆的商议,他们比这些小兵卒子想的更多。
这场被当众挑破的危机看似已经平息,但其风波并没有结束,这才只是开始而已。
“前前后后加起来,这么多人挑事儿,想着是有些不对劲,但谁成想源头居然会是军师大人!”
“什么军师大人!不过是个程家的幕僚,又无品级、官职,和我们平起平坐这么久,也够本了。”
“只是……他一向孤傲,鼻孔都恨不得长到天上去,会是奸细吗?”
“半人高的火把点着,你我亲耳亲眼看见、亲耳听到,他都亲口认罪了,这还能有假?”
“要说起来,可害苦了你我,这位岑公可上过北地战场,天知道他在中间有没有做什么手脚!”
“这若是查起来,拔起萝卜带起泥,只怕你,我也要跟着吃苦头了!”
一时间,人人自危,三两成群的,想去找程锦荣要个说法。
而大营里,程锦荣飞快的写了个短笺,递给了薛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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