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医馆门口有人盯着徐伏虎。
虽然城门的那些兵卒他们信了薛龄说的,但还是分了人手来盯着怕有什么意外。
一直到医馆里面所有的灯都熄灭了,才悄悄回了城门复命。
薛龄眼看他们走了,认准守备府的方向,贴着小巷,一点点绕路。
别说历城城门了,进了历城里面,到处也是黑漆漆的,只有医馆殓婆还依着律法亮着灯笼。
就连衙门都黑着,门口也不见值守的衙役。
薛龄心里的石头越压越重,他几乎穿过了大半个历城,连半个镇妖司的人都没看到。
整个衙门像是空了一样,但是百姓们都在,不像是受过惊吓的模样。
分开不过一个下午,究竟出了什么事?
一直摸到了李守备的府邸,才看到点人烟气。
李守备的府邸看似只有两个守门的小兵,但是暗地里却都是人手。
薛龄转了一圈,找了个空隙,从角落潜了进去。
好不容易才摸着了到了后院,居然也是漆黑一片。
那些精致的廊灯,飘在空中,还有两盏碎的,守备府里定是出过事了,现在看似风平浪静,实际已经外松内紧。
薛龄丢了个石头,砸在地面上‘当啷’一声。
几十道箭簇钉进地面,发出一阵阵的嗡鸣。
埋伏在暗地里的人也举着刀剑盾牌冲了出来,小小院落被火把照的灯火通明。
“还敢来!找死!”曹千户曹铁牛冲在最前面,咬牙切齿的喊着,恨不得一刀剁了来人!
这还是个熟面孔。
薛龄等他们满到处找人的时候,才在假山上露了身形。
“曹千户,薛龄到访,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,李守备府上,这样戒备森严?”
弓箭手立刻要放箭,要当场射杀薛龄。
曹千户曹铁牛看到了那一杆熟悉的玄铁长枪,赶忙喝止了其他人:“住手!这位大人是镇妖司的,不是贼人!你们都退下吧,继续戒严。”
“是!”
府兵们收拾了院子,悄悄退下了。
薛龄知道他们又埋伏在了黑暗里。
曹千户很是亲切:“薛大人,你可算是来了!只可惜我家大人不在,大人不妨下来。”
“也好。”
曹千户又把薛龄请到了花厅,一边伺候的还是那个丫鬟繁星,她生了一双好眼。
红袖添茶好了,茶倒完了,点心也摆好了,这丫头还在薛龄身边等着不走。
曹千户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薛龄,立刻打发这个小姑娘:“繁星姑娘,去备点热汤饭,薛大人一路舟车劳顿也该累了。
“是。”繁星媚眼如丝,一缕缕都搭在了薛龄身上。
可惜,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。
薛龄现在满心满眼都牵挂着辛夷,没旁的心思。
等到人都下去了,曹千户才一五一十的跟薛龄说起了这半天发生的事情。
“说起来,还是镇妖司里先乱了。”
薛龄眉心一跳,“镇妖司出了什么事儿?”
原来,辛夷带着人刚回来,就遇上了好不容易苏醒过来的林老夫人。
里进外出的人刚一遇上,天师就当众昏倒了,林老夫人心善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,就出了事儿。什么的。
天师和黑大竟然挟持着林老夫人跑了。
薛龄闭闭眼,额头上青筋疼的厉害,千叮咛万嘱咐,还是出了意外了。
曹千户跟薛龄说起了天师,“那个被看押的女人,看着瘦瘦弱弱的都快病死了,可下起手来,比我们这些用刀剑的军汉可狠多了!她连血里都带毒!”
“明明都搜过身了,她竟然还能弄破了手掌,伤了好多的丫鬟婆子,还有不少兄弟……还敢抢马!”
薛龄赶着问重点:“只挟持了一个林老夫人?那辛参领他们现在,人在哪儿呢?”
“不止,还有个姨娘,辛参领带着人当时就追出去了,守备点了人手,也赶紧跟上了,唉,薛大人你可不知道,直接乱套了!”
“怕他们杀个回马枪,为了以防万一,我只能喊人来把府上围了,这才把你当成了贼人。”
天师的目标是找北蛮子报仇,若是脱离了辛夷的掌控,他们必然北上了。
只是林老夫人年纪大了,又受了惊吓,还有柳红,她怀有身孕,都是经不起颠簸的孱弱状态。
“那城门上的人是?”
“哦,是金安州的啸虎营的兄弟,他们和辛参领一块儿进城的,刚一乱起来,几位大人简单商议了,就留了一半金安州的兄弟在这守着,其他的人跟着我们守备大人一块儿去追人了。”
有了援兵,人手够多,那辛夷就有人可用,不至于真的孤立无援,薛龄松了一口气。
“曹千户,可还记得上回跟着我来的那些人?”
“记得,那些个小兄弟他们现下在偏院休息呢,府上只有林夫人在,为了方便,就请他们在偏院安置,当时几位大人都走的快,这些小兄弟就留下了。”
辛夷他们是骑马去的,但是冯莽他们不会骑马,只能原地等。
“咕噜……”
一片寂静中,薛龄肚子闹饥荒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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