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曹千户见笑了,都是不得已的手段。”薛龄踩着黄皮子大仙的咽喉,有些乏力,这些天下来他实在是太累了。
“快准备绳索,捆结实了,还有用。”
“哎好!”不等曹千户吩咐,他手下的亲兵跑得比小马驹都快!
薛龄不忘叮嘱一声:“要最结实的!”
“好~~~”
应和声远远飘来,带着乐洋洋的喜气。
众人虽然恐惧妖兽,但是亲眼见着薛龄一人就能制服这么大的妖兽,心里的恐惧也褪去不少。
薛龄站直了身子活动脊背,眼角瞥见刘胖头还在给徐伏虎上药。
“刘胖头,伤口见了血,得先清理干净,还有这个味道,可以用桔子皮、柚子叶泡水洗掉,顺便还能去去晦气……有劳曹千户,帮我们准备一下热水。”
“这好说,无非是费一些柴火瓜果的事情,我立刻就去办!”曹千户答应的爽快。
而刘胖头仔细听着薛龄的叮嘱,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:“哎,好,我记下了。”
“多谢薛大人的救命之恩,要不是大人,我就会像繁星他们一样,被这个黄皮子吸干了血,死了都没人知道”
“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?”薛龄到现在都没想明白,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,这个黄皮子大仙是怎么盯上了刘胖头的。
刘胖头心有余悸,咽了口唾沫,才慢慢说来。
“屋檐。”
“咱们这么多人,一块儿把这院子都快翻了个遍,也没找着,大人在高处也没看见,我就想,是不是专门躲在了我们看不见的地方。”
“谁知道我一抬头就发现,西边角角的屋檐上有一坨黑影,然后看见一双红亮亮的眼睛,背上一重,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……”
“要不是大人先想办法救了我,我到现在还以为妖兽已经被斩杀了,乐呵呵的搬赏银呢!”
刘胖头个子并不高,他比庞东鸿矮了足足快两头,和其他人相比,也才勉强到肩膀。
看了看屋檐,薛龄背上也冒出了层层冷汗。
攥住这黄皮子大仙的后颈,脚踩在它的软肋上,薛龄这才放心。
方才,他站在高处,其他人站在低处,所有人想当然的忽视掉了飞翘的屋檐,谁能想到这个狡猾的黄皮子就藏在角落里。
冯莽更是害怕,他纯粹只有个子高,却没有武艺傍身,一直跟在众人身后,若是刚才靠近西边角角的是他,不等发现,可能就被黄皮子大仙啃了脖子,吸干了血!
“取绳子的人怎么还没来?这妖兽醒了怎么办?”
由于过于紧张,他的声音都有些走调了,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跟着紧张起来。
“要不我们直接把它杀了吧?”
“一了百了,也算是为繁星他们报仇了!”
薛龄轻轻叹了一口气,只能出言安抚人心:“冯莽,握好你的菜刀,这可是把神器,好用的很,如果背上重了,你就砍,看见红眼睛,你也砍!”
“好!”冯莽点头如捣蒜,握紧的菜刀,时刻准备着砍两刀,什么窑子里的婆娘,桌上的肉,早都忘到了爪哇国外。
其他人纷纷远离了冯莽,生怕被误伤。
“曹千户,李守备府上的惨案,杀人凶手就是这只黄皮子妖兽。”
“只是不知为何,它贸然闯进了城中,听它的口气,害的人还不少,暂时先不能杀它,还要请你向李守备禀明原委,厚葬她们。”
“这是自然,这是自然,请薛大人放心。”曹千户躬手施礼,他很是羞愧。
“唉,也是我大意了,以为守着门户,就能防住贼人,谁承想闯进来的居然是妖兽,要是派两个亲兵跟着,也不至于妄送这么多的性命。”
想起那些花骨朵一样的小姑娘们,吴才德他们也跟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。
“世事难料,人各有命,曹千户也不必过于自责。”薛龄没有过多的安慰他,律法之上,总有君子以道德自我约束。
“薛大人说的有理,这世道,妖兽比人多,活一天算一天,谁能知道呢?”
“是啊!就算多两个亲兵,遇上这样能唬人的怪物,也是无可奈何,大人不必如此自责了。”
薛龄忽然想起,这府上还有个孕妇。
“曹千户,没时间伤心了,你我为了找出凶手,毁了李守备的院子,还没让主人家知道呢!”
曹千户猛地想起林夫人,“哎呀,坏了,忘了跟林夫人说一声,已经安全了!”
说完他转头,要跑去告诉林夫人这个好消息。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又是深夜,曹千户直接提及了内眷,众人刚死里逃生,现在是没什么,若是以后说起来,难免被有心之人诟病。
“哎,曹千户留步,你身上也沾染了这个畜生的味道,别惊扰了伤患,林员外可是刚从妖兽嘴里逃生呢!”
曹千户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,听到了薛龄刻意咬重的字音,浑身一个激灵。
他真大意了,怎么能忘了这一茬儿!
“是是,我一身臭味就不去了,叫个小厮,去跟内院的老妈妈说一声也就是了。”
烟尘落尽,众人们终于能松一口气,看着这些呆头鹅死命的咬黄皮子,心里很是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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