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大勃然大怒,青筋暴起:“不许你叫她辛夷!”
找到了!
薛龄故意挑衅,轻声细语的招人恨:“怎么,你没名字吗?辛夷辛夷辛夷……”
黑大双眼通红,满是血丝:“不许你叫她的名字!你个市井街头出身,不入流的混混,凭什么直呼她的名字!”
“呵呵,你个吃人的北蛮子,就你这脑子,难为你官话说的这么流利,这么多年,真是苦了你了,好在你的阴谋已经败露,不如束手就擒,趁早歇歇。”
“你懂什么!你以为我只有这些手段?”
“薛龄,我早换了参领的奏章,还特意添了几笔,你的名字已经被送进京都,不等进京,圣上的旨意就会传给参领,她会亲自斩了你的头献给皇帝!”
黑大得意的很,咧嘴笑的时候,口角的黄色水泡炸裂开来,脓浆喷溅!
一连奔波几日,饥肠辘辘的薛龄见状,恶心的倒退几步。
难怪薛龄脸色难看,恐怕是圣旨已经下来了,若是当场宣读,就成了铁板钉钉的皇命不可违。
所以辛夷才会着急忙慌的,催着邵知元快刀斩乱麻,说要将此案交由京都大理寺审理。
还急着进京。
她这是想要避开传达圣旨的钦差大臣,抢先赶回京都,好让皇帝收回成命。
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。
薛龄心绪翻涌,面上不显,继续不紧不慢的刺激黑大。
“不是我说你,装也要装的像一点,好歹混进了镇妖司,还有了官身,就你这副窝囊样,看着的人都反胃,要不怎么露馅儿的这么快呢?”
“你胡说!我是族里最英勇的阿古拉汗!”黑大脱口而出,吼完他才发现不对劲。
巷口,辛夷提着斩马刀冲了过来,刚好听见了这一句。
她面上是难掩的错愕与失望。
一步步靠近,辛夷的斩马刀尖在地面上擦起了一串火花。
她言语里满是冰霜:“阿古拉汗,这可是的北蛮子的称号,黑大,你的一错再错、种种异常,不是因为心中不平,而是真的非我族类?”
尽管薛龄根据种种迹象推断出了黑大是北蛮子,但在辛夷心里,还是半信半疑。
大乾人想进镇妖司都难,更何况是言语不通,习性不同的北蛮子。
如果黑大是北蛮子,还已经潜伏到了大乾最南的南秀,真真是细思极恐。
镇妖司,甚至是大乾都已经危难重重。
看见辛夷,黑大双眼一亮。
但面对辛夷的质问,他嘴唇打颤,有心想要分辩,却一字也说不出来。
辛夷垂眼,看着手上的斩马刀,静默良久:“来人,拿下!”
黑大回望高高的陡墙,有心想要跃起逃窜。
刚屈膝就被薛龄一枪钉住了衣襟,用力往地上一掼,狠狠将人留住了。
枪尖锋利,抵在黑大的脖颈上,薛龄几乎是押着他往外走,
“即刻回京!”辛夷说的斩钉截铁,脚步比来时更快。
巷子外,情况已经稳定。
那个暗箭伤人的刺客已经被镇妖司的人擒住,扭送到了鼓楼前的空地上。
鼻青脸肿,满嘴大牙已经被打落,口角带血。
神臂弩、环首弯刀、宽背阔刀,刀枪剑戟长短兵刃都对准了刺客,揭了面罩一看,果然是个北蛮子的长相。
“堵上嘴,和其他人一块儿,押送回京。”
街道对面的马车上,杜老将军刚好听见这一句,立刻紧张起来。
“大情种,快,赶马过去听听到底怎么回事!”
邹青钟一脸无奈,“老……老爷,前面的路烂了,马车赶不过去……”
杜老将军立刻换人折磨:“小橙子,快去打探消息,定然出了什么变故!怎么突然启程回京!”
程锦丰还没来得及的反嘴,就被杜老将军一脚踹出了马车,邹青钟还想伸手扶一把都没来得及拉住人。
程锦丰好悬没当场摔死,踉踉跄跄的刚好停在了冯朵儿面前。
“你……”冯朵儿刚要说话,程锦丰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大眼瞪小眼,两人登时闹了个大红脸。
“……咳咳,姑娘见谅,我还有事,对不住对不住。”
程锦丰像是马蜂蛰了屁股一样,脚下生火,一溜烟地跑开了。
冯莽一直偏头找冯朵儿,刚好看见了这一幕,搓搓牙尖,记住了程锦丰的背影。
“朵儿,安心跟着福叔!”
福叔胡乱的用袖口抹眼泪,一会儿看向冯莽,一会儿看向薛龄,“放心!放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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