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夷看见薛龄满脸笑意,精神抖擞,心里也轻松了许多。
“你醒来了?去准备准备,我们即刻就要出发了。”
“好。”
薛龄去找水洗漱,这才发现黄皮子大仙被他挂在房檐上,没人敢动,就一直挂到了现在。
“……呜呜呜,说好的三块肉呢?我在寒风里挂了一晚上……”
黄皮子大仙儿哭得像是个怨妇一样,它竟然还学了辛夷的嗓音。
这让一夜好梦的薛龄条件反射的有了想要安抚的冲动。
抬眼一看是黄皮子那张毛脸,顿时所有遐想都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薛龄面无表情的倒打一耙。
“谁让你邋里邋遢的,我借天地灵气,用无根之水给你清洗皮毛,你不领情就罢了,反倒还要怪我!”
“……”黄皮子大仙疑惑了。
薛龄说的太过郑重其事,什么灵气?什么无根之水?
总而言之,言而总之。听起来莫名让人感到信服。
“那……那多谢亲爷爷了,只是,答应了我的三块肉什么时候兑现?”
“……”
这哪是黄皮子大仙儿,这分明是个豺狼虎豹,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吃肉。
薛龄摆摆手,随意的敷衍了两句:“等我洗漱完了就喂你,你先多歇会儿灵气吧。”
人还没到井边。
邹青钟捧着一个木质的小盆,屁颠屁颠跑过来献殷勤。
“大人,我家老爷说还未感谢过你,特意让我来向你表达谢意。”?
邹青钟被杜老将军拐出城西大营的时候,虽然有些机灵。还是个踩坑都不知道拐弯的直性子,怎么现在如此谄媚?
再说了,杜老将军指使人的时候,那叫一个理直气壮,什么时候想过要跟他道谢了?
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
薛龄决定绕开他走:“哪里的话,都是按照大人的吩咐办事,请不用这样客气。”
“……”
邹青钟不由得第二百零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命运,为何如此多舛?
“请大人不要客气,若是我没办成,只怕我家老爷少爷要责罚于我呢。”
可邹青钟越是这样,薛龄就越觉得他有猫腻。
他扭头就走,压根不给邹青钟啰嗦的机会。
“大人……”
邹青钟实在没了法子,只能一五一十的跟薛龄说了,这些天以来他的水深火热。
“一个要磨棍子杀人!一个要画乌龟闹人!你要不信,现在就可以去看,我若是有一句谎言,就让我天打雷劈。”
“大人救命啊,我真的快熬不住了。”
邹青钟说的悲从中来,木盆早就扔了。
“还请大人给我想个法子,不然我可就赖着大人不走了。”架着薛龄的胳膊,开始耍起来赖皮。
“……”
老实人玩起不要脸,这一招竟然也可以这么顺手。
薛龄再次对邹青钟刮目相看。
“他喜欢画乌龟,你让他画去呗,又没画你脸上,你着什么急?”
邹青钟有些委屈:“大人说的轻巧,总是我若是不拦,那乌龟就画到大人脸上了,就这还画到了辛参领腿上……”
薛龄只听到了关键词,乌龟画腿上了!
岂有此理?
辛夷的腿他都还没摸过,竟然被人画上了小乌龟!
这个程锦丰果真是皮痒痒了!
欠收拾的小屁孩都惹人讨厌。
“哦,居然还有此事,我知道了,你回去安心办你的差吧,等会儿就要出发了,别耽误了时辰。”
薛龄心中怒火中烧,皮笑肉不笑地打发了邹青钟。
邹青钟自知失言,也不敢再过多纠缠。
其实,刚才他说完有些后悔。
但是没想到薛龄居然如此风平浪静。
明明此前他还听人说消化,薛龄对新参领像是生了情愫,被辛参领关照了一下伤口,就激动的晕了过去。
怎么现在看他反应如此平淡?
邹庆忠揣着一肚子的问题来,又带着一脑子的浆糊走了。
薛龄也没心思洗漱了,胡乱借着雨水摸了把脸,索性改道,去看看这杜老将军和程小将军到底在做什么妖。
刚在大雄宝殿门外,就听见贵公子那标志性傲慢的声音在大殿上震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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