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龄扛着玄铁长枪,在后连催带赶,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回到了驿站。
只是等到了门口,这些土匪和黄皮子大仙也成一个模样了。
个个像是从黄泥浆里刚掏出来的一样,狼狈不堪。
刚才十分喧闹的驿站此刻安静不已。
行商也好,船家也罢,个个脸上都挂了彩。
人人面上苦大仇深,一脸怨气。
为免在起事端,薛龄带着他们从侧面绕到了马厩后面。
镇妖司的人看到了,自然会向辛夷禀报。
果不其然,等了没多久,辛夷带着人匆匆赶来。
“怎么可能,薛龄一个人带了一帮人回来?”
还说什么一个人带了一群人!
明显薛龄是被人挟持回来的,这些人也不知道上前帮忙!
钱老四他们去了这么久,也没人回来报个信,只怕薛龄也是遇到了难处。
辛夷忧心忡忡,握紧了斩马刀,只待看清现场情形,就要立刻出手救人。
可等辛夷带着镇妖司的人挤进后院一看,简直目瞪口呆。
薛龄一人站在屋檐底下,其他人一排立在大雨当中,脸上的泥浆污垢都被冲了个干净。
垂头丧气,低眉顺眼。
这些烧杀抢掠、无恶不作的土匪们此刻安静的像是鹌鹑一样,缩在一团,多的一个动作也不敢有,大气更不敢出。
比马厩里安静吃草的马儿们还要乖巧。
辛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还真让这属下说对了。
不是他们包围了薛龄,而是薛龄一个人包围了他们所有人。
辛夷这才收起斩马刀:“薛龄,这是……”
薛龄指着他们,一一给辛夷介绍:“这些都是老和尚他们的土匪同伙,那边那个年纪大的,就是二当家。”
“土匪贼窝藏在落石山上,已经被我捣毁。”
“还有几个冥顽不灵、负隅顽抗的,想要偷袭我,结果他们自己失手了,跌落山崖,尸骨无存了。”
“至于赖狗和小秃驴,就是他们带头逃跑的,也被我统统抓了回来。”
大雨倾盆哗啦啦的下。
马厩边上安静的落针可闻。
辛夷眨了眨眼,好一阵才反应过来,薛龄说的是什么。
“抓回来就好,抓回来就好……”
“钱老四他们还没回来,可是出了什么事情?”
镇妖司的人将这些土匪带下去个个绑的结实,绝不可能让他们在这逃跑。
薛龄拧了拧身上还在滴水的衣襟。
“等我们追出去的时候,这些小秃驴已经不见了踪影,所以我和钱老哥他们分头追赶,没有一起。”
“算算时辰也该回来了。”
辛夷闻言,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。
钱老四虽然生的鲁莽粗苯,看着就是个憨和尚,但他做事最是稳妥。
探路回禀,从没出过差错。
这次都快两三个时辰了,还没消息。
必然是出了状况了。
原先还想着有薛龄在旁,鬼主意和武力都够,现下却不能再等了。
“你可记得他们去了哪个方向?”
“涿州方向。”
辛夷立刻点兵:“来人!点一队人马前去接应,若遇不测,可放响箭,随时支援。”
“是!”
急若雷鸣的马蹄声渐渐远去。
辛夷上下打量着薛龄,看他周身并没有受伤的痕迹,这才彻底放下心来。
“从青阳县到历城,再到这涿州边境,你一连几日奔波劳碌,眼下这里有镇妖司的人,你快去歇着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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