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位统领说是看押,实则护送,一左一右隔开了其他人。
就连一路被捆绑看押的天师、黄皮子、肥狗獾也都被带上了。
临别之际,人多眼杂,两位统领纵使有千言万语,也无法言说,只能满眼担忧的目送着薛龄进宫。
杜家、程家、林家都有人都进了宫。
但是明面上,议事堂上还是一派风平浪静。
进了皇宫入墓之处,四处皆是金碧辉煌。
薛龄四处看着,雕梁画栋,处处精致,但却透出一股艳丽,少了威严,皇宫这地方,真正的主人,是个女人。
是太后。
辛夷,是皇帝亲自提拔的,算得上是皇帝的人。
思索间,天师快行几步,上前打探消息。
扭捏之间,她的媚态尽显,她不知打哪儿来的香粉脂膏,打扮得格外妖媚,这是打算当众色诱了。
辛夷如此清正刚直,只怕天师这一手,是白瞎了。
人各有命,自担因果。
到了堂上一看,所有人都直挺挺的跪着,红衣紫裳间,只有当中一人浑身黑色。
应当就是镇妖司司命了。
“青阳县衙门收尸人薛龄带到!”
皇帝打量了一圈,有些失望:“你就是薛龄?”
薛龄拱手回礼,“是。”
立刻就有大臣挑刺:“放肆!见到圣上为何不跪?”
薛龄挠挠头,一副老实样子:“臣……臣在山野间为百姓收尸多年,落有旧伤顽疾,若要跪,恐怕就只能能躺下回话了,只怕更为不雅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说旧伤就旧伤?”
“那您老人家要不自己看看呢?”薛龄将人设贯彻到底,和老狐狸玩儿明的,不如直接了当。
嘶!
薛龄一身伤痕显露人前,前胸后背都没一块儿好肉,伤痕交错,加上他刚刚差点走火入魔,一身血性带着邪气,格外骇人。
这些文臣们吓了一跳。一时倒是忘了嚼舌头。
皇帝原本见薛龄生的威猛高大,还以为是个蠢笨武夫,没想到三言两语就堵住了这些聒噪老臣的嘴。
反而升起了几分希望。
“这镇妖司的黑大,状告你草菅人命,和妖兽勾结沆瀣一气,可有此事?”
“有。”
这些大臣闻言立刻像是苍蝇嗅到了臭味儿一样,群起而攻之,立刻开始声讨薛龄。
“圣上,这小人都承认了,应当立刻将他拖下去,处于极刑。”
“你们聒噪什么,不成体统,有失体面,此案,正要亲自审理,你们有意见?”
“臣等不敢。”
“薛龄,既然旧伤如此严重,你接着说便是。”
“皇上,你是天底下顶顶聪明的人,这黑大的确告我了,还告了一路。”
“原来,你说的有,是这个有?”
“是。”
“那勾结妖兽,可有此事啊?”
“勾结算不上,认识几个,妖兽吃人,不论死活,埋在山上的、地里的,都逃不过,乱葬岗都让它们翻几个来回,不够吃就要进村伤人,我就把收来的死尸归拢到一处,骗它们过来,或者找上门去,两刀捅死。”
薛龄不提原身,只说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此言一出,惊掉了众人下巴。
皇帝也没想到学历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。
“……其有此理!胆大包天!”
“罔顾人伦!死者为大,就该入土为安!”
“你,简直不配为人!”
皇帝额头青筋乱蹦,勉强从嘈杂声中理出一条思绪:“你刚说它们?你杀了几个?”
“南秀府的狐妖、兔妖、蛇妖,涿州的鲤鱼妖,还有西兰国的……”
“还有西兰国的?”皇帝声音里没了无奈,满是风雨欲来的压迫。
“有,那边大肆生擒妖兽,说是要做什么准备,不少厉害妖兽都跑了出来,害人不浅……”
所有人越听越心惊。
没想到薛龄竟然会越扯越远,说到了这些。
“你所说,可有人证物证?”
“有。”
“传!”
很快,天师和的黄皮子他们就被带了上来。
青阳县的县令,捕头张哥他们,也跟在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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