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咳嗽声响,内帐帘幕掀起,一个人从内帐走了出来。黄玉坤忙躬身行礼。
“下官见过府君大人。”
李徽见状,知道此人应该便是庐江郡守桓序了,也忙躬身行礼。
庐江郡守桓序四十许人,身材矮胖,但面目白皙,眉眼清秀。此刻显然是刚刚沐浴更衣完毕,身着宽大薄衫,用发带扎着头发,身上散发着一股皂角的气味。
“乾之。不必多礼。这一位是?”桓序看向李徽。
黄玉坤忙道:“府君大人,这一位便是居巢县李县令。李县令,还不见过桓府君么?”
李徽沉声道:“居巢县县令李徽见过桓太守。”
桓序微笑看着李徽道:“你便是居巢县令李徽?还真是个少年。难得,难得。你今年多大了?”
李徽躬身道:“下官今年十八。”
桓序点头笑道:“才十八岁,呵呵,真是年轻啊。十八岁便当县令了。我十八岁的时候还没授官呢。”
黄玉坤笑道:“李县令是机缘巧合得了县令,怎能和府君相比。”
桓序笑道:“机缘巧合么?那也得天时地利人和,也得他自己抓得住机会才成。李县令,你做的很不错。本官陆续耳闻你的一些事情,甚为赞叹。难得的是,你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,更是让人赞叹了。”
李徽忙躬身道:“郡守大人谬赞,下官没做什么。当不得如此褒扬。”
桓序呵呵笑道:“还挺谦逊的。坐吧。”
桓序走到案后,仆
役取来一个厚厚的蒲团放在地毯上,桓序盘腿而坐,示意李徽和黄玉坤坐下。李徽和黄玉坤在两侧的小几后的蒲团上跪坐下来,仆役上前摆上茶水。
“你们下去吧,去准备些酒菜,本官要招待居巢县李县令。”桓序摆手道。
仆役们应诺退下,大帐帘幕垂下,将营中的喧闹隔绝在外。
桓序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,偏头看向李徽道:“李县令定然感到奇怪吧。为何本官会率军来到此处,为何会让黄县令去请你前来?”
李徽拱手道:“下官确实有些疑惑。”
桓序笑道:“乾之,你告诉他吧。”
黄玉坤拱手应诺,笑道:“李县令数日之前派居巢县主簿胡文利前往我庐江郡请求府君出兵,那时下官也正好在庐江郡。那时本官也得到了我合肥县北遭遇叛军抢掠的消息,正去庐江郡禀报此事。不瞒李县令说,李县令派人前往之前,府君已经开始整顿兵马,准备出发了。只是部分兵马散布县域,需要时间集结。”
李徽拱手道:“原来如此。原来郡守大人早就准备出兵了,下官倒是多此一举了。”
黄玉坤笑道:“那也不是。府君的意思本就是要通知历阳郡兵马联手,你派人前往,那便正合府君之意了。”
李徽点头称是。
黄玉坤继续道:“听说李县令带着你居巢县的一些人手已经前往拒敌,我们都为你捏了一把汗。李县令带着两百多人便敢来
迎敌,这份胆色倒是值得称道。不过,这未免太冒险了些。”
李徽沉声道:“确实冒险,但我不得不这么做。因为下官判断,叛军抢劫合肥县北之后,必会对我栏杆集的夏粮进行抢劫。而夏粮是我居巢县百姓赖以活命的粮食,所以我不得不来拒敌。”
黄玉坤点点头道:“我们于次日出兵,两日后抵达碾子山西侧王家集,看到碾子山上大火弥漫,得知叛军正同你们交战。桓府君判断,山火猛烈,叛军定会撤离,于是我们在碾子山西北方向设下了埋伏。叛军撤离之时,我们发动了进攻,大破叛军,斩敌四百余人。并且,我们抓到了领军南下劫掠的叛军首领。”
李徽听到这里,惊喜叫道:“什么?你们和叛军交了手?抓到了袁谨?”
桓序眉头一挑,沉声道:“你知道叛军领军之人是袁谨?”
李徽道:“当然知道。我们抵达之后,对方大军尚未进山,只有两百余探路兵马藏于北山山洼,我们袭击了他们。从俘虏口中得知了对方领军之人是寿春叛贼袁真之子袁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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