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牢之大踏步从外边进了院子,满脸热汗,盔甲上全是尘土。
谢玄站起身来,高声道:“牢之,你来啦。”
刘牢之上前行礼,走路还有些不利索。上次在京口被打了军棍,虽然手下下手轻微,但终究是伤了。本来1个月过去了,已然无事。但今日骑了1天的马,还是有些难受。
“末将见过谢将军。”刘牢之拱手道。
下1句便是:“渴死我了,讨将军1杯凉茶喝。”
谢玄笑着回身,亲自提壶,为刘牢之倒了1大杯凉茶。刘牢之道谢接过,两口便吃的干干净净。
“出了什么事么?叫我这时候从彭城回来?”刘牢之抹着胡须上的茶水道。
谢玄道:“自然是有事同你商议。我知道现在彭城紧张的很,敌人的兵马已经在湖6了,很快便要兵临城下了。叫你来,也正是想要问你关于守城之事。”
刘牢之道:“谢将军,你是不是担心我会丢了彭城?要不然我立个军令状便是。”
谢玄沉下脸来道:“牢之,我身为主帅,难道不能过问不成?我急于叫你回来,便是要当面和你商量此事。因为这之后,你便没法再来见我了。不能当面问你这些事,我心中终究不太放心。”
刘牢之抓了茶壶倒了凉茶再喝了1杯,拱手道:“谢将军,我放个话。我刘牢之发誓,同彭城共存亡。我有3万大军,物资粮草充足,有坚城之利。虽然敌人兵马众多,但我有绝对的信心。若不能守住彭城,军法从事便是。”
谢玄沉声道:“若不能守住彭城,斩了你又如何?看来离不知道彭城的重要性。彭城1旦丢失,敌军便可深入淮南之地。他们会切断我北府军同寿阳之间的通道,孤立寿阳。他们的目的是攻寿阳,1定不会南下攻广陵。所以,彭城必须守住。”
刘牢之沉声道:“末将明白。”
谢玄道:“我叫你回来,就是要当面要求你,必须守住彭城。若你有什么困难,或者是没有信心,觉得守不住的话,可以当面直言。切不可为了面子而不肯说实话。现在说出来还不晚。”
刘牢之大声道:“谢将军,我刘牢之什么时候说过大话?请谢将军放心便是。”
谢玄微微点头,想了想后,将手中的那封信递给了刘牢之。
“你看看这封信。这是东府军李徽送来的。”谢玄道。
刘牢之接信后迅速看了1遍,顿时跳了起来。
“东府军要守彭城?有他们什么事儿?但我们北府军是窝囊废么?他4万人,凭什么他以为他能守住?我3万北府军便守不住?李徽也太目中无人了吧,这是骂咱们北府军呢。这个人,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便来抢功劳?上次尝到甜头了么?”刘牢之大声道。
谢玄皱眉道:“莫要胡言乱语,李徽也是通盘考虑之后写信给我,提出建议的。我也早告诉过你,他不是贪功之人,你不可误会他。”
刘牢之沉声道:“末将拼着再挨板子,也要说句得罪李徽的话。他这封信,骨子里便是对我们北府军不放心,认为我们不如他。守彭城是我北府军的事,要他来指手画脚。”
谢玄缓缓道:“这些话且不必说。你若有十足的信心,便无需东府军前来。我再说1遍,广陵的兵马要随时西进,1旦彭城战斗起,便只能靠你们自己。我不能去援救你们。寿阳遭到攻击的消息传来,我便要西进增援。你可明白?”
刘牢之道:“末将明白。彭城万无1失,请将军放心。”
谢玄点头道:“很好。那我便可以给李徽写回信了。呵呵,虽然他是好意,但是如你所言,他4万东府军便1定比我3万北府军厉害么?未免自大了些。牢之,留下来陪我吃个晚饭,晚间跟随运送物资的船只回去,顺便带几坛徐州老窖酒回去。”
刘牢之喜道:“徐州老窖?那可是好酒。多谢将军。”
谢玄笑道:“莫谢我,谢李徽吧。”
书本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