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发生什么事了?速去探报。来人,侍奉更衣披挂!”
亲卫侍奉谢玄披挂好盔甲,谢玄刚刚跨出大帐,便听得马蹄声疾驰而至。营门口冲进78名将领,领头的是前军辅国将军谢琰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贼人袭营么?”谢玄大声问道。
谢琰拱手行礼,沉声道:“阿兄,不是秦人袭营,是刘牢之他……”
谢玄脸色1沉,厉声道:“刘牢之?这厮又干什么了?”
谢琰咂咂嘴,堂兄这也太急了,话都不让自己说完。
“刘牢之带着他的外甥何无忌率领3千兵马渡河袭击对岸的秦军了。已经打起来了。”谢琰道。
“什么?谁下的命令?哪来的兵马?”谢玄惊愕喝问道。
“没人下命令,他自己带着从彭城撤回来的旧部去的。事前我们都不知晓。听前营知情人说,刘牢之说要将功补过,1雪前耻。若成功便罢,若不成,便战死敌营,以报冠军将军之恩。”谢琰道。
谢玄怒骂1声,高声道:“传令,整军。去河岸边瞧瞧战况去。这个混账,3千人袭营?对面可是5万秦军。这不是找死么?”
……
洛涧西岸,秦军大将梁成的南营之中,刘牢之率领的3千士兵正在迅猛冲杀,4处放火。梁成的中营之中有半数的营帐已经起火,喊杀声震天响起,1片混乱。
没有知道敌人是从哪里来的,突然间,梁成的中营便遭到了攻击。黑乎乎的夜晚,也不知有多少人,也不知发生了什么。所以,造成了极大的混乱。
刘牢之手握钢刀,带着两千多名兵士在火光和乱军之中冲杀。他的目标是不远处那座在小山丘上的颇为惹眼的大帐。那是敌人主帅的大帐。
在过去的1段时间里,刘牢之经历了人生中最为黑暗的时刻。虽然保住了性命,谢玄没有杀他,但是彭城丢失带来的罪恶感和愧疚感折磨的刘牢之欲生欲死。
彭城丢失之后造成的战局上的被动,让刘牢之更加的意识到自己的罪责有多大。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。他反思自己的行为,在彭城之战中自己最大的过错便是生了贪生怕死之心,生了患得患失之心。所以,自己没能死战。
死了那么多兄弟,自己也什么都没有了,局面又如此被动,都是自己的过错。
刘牢之决心补救,自己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,唯有这条命而已。豁出去性命,也要做些什么来弥补。
于是,便有了今晚的行动。
他悄悄的让外甥何无忌为他聚拢了3千兵马,靠着他之前的威望,以及这3千彭城败兵也希望能够雪耻的决心,他们发动了夜袭。
白天的观察可知,秦军分为南北营地沿着洛涧西岸驻扎。两营之间看似是防御最为严密的地方,但其实也有可能是双方都不管的区域。刘牢之决定从这里入手。
3千兵马在夜幕下泅渡过河,冒着巨大的风险。事实证明,刘牢之赌对了。那中间地段成了两不管的松懈地带,他们渡河的行动没有被发觉。
上岸之后,他们从两营之间不足里许的空隙之地穿插过去。然后发动了对南营那座白天目视便可见的山丘上的大帐发动了进攻。
知耻近乎勇。耻辱和自责的刺激之下,当初那个不怕死的,敢打敢拼的刘牢之回来了。或许,只有1无所有,失去1切之后,才能迸发出1个人的潜力来。
刘牢之要为自己赢得救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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