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垂微笑道:“当然不是。苻将军,此番你我联袂平叛,你也不希望我们功败垂成吧。平息叛乱可是大功1件,成功了,你苻将军也将受到褒奖,加官进爵。我慕容垂也不希望将1世英名毁于这帮贼人之手。所以,不可贸然行动。贼兵势大,我们3千兵马委实难以成功。所以,我的想法是,在河内郡招募些人手,扩充兵力,确保马到成功。”
符飞龙皱眉沉吟。慕容垂说的倒也是有道理的。自己此行虽然是监督慕容垂,但以这两3千人去进攻贼兵,似乎是在找死。难不成慕容垂渡河进攻,自己不跟么?难不成打仗的时候,自己还要率骑兵参战不成?慕容垂死在贼兵之手固然是好事,但自己岂非也要身陷危险之中。
倘若慕容垂平叛成功了,自己岂不是也跟着立下大功1件。苻丕只是要自己看着慕容垂,监督他的行动,又没有说要自己必须让慕容垂失败。如能够1举两得,既立平叛之功,又能完成督战慕容垂的使命,岂非更好?
不过,让慕容垂募兵,这事儿倒是让人有些担心。
慕容垂似乎看出了符飞龙的担忧,笑道:“苻将军,我也不是要招募多少兵马。只是稍微增加1些兵力,有同叛军1战之力便可。我也不会耽搁太久,募兵旬日便可。不管募集多少兵马,都会渡河平叛。但若只是眼下这3千人,老夫确实没有信心平叛成功。本来,出发之前我想多要些兵马的,但体谅如今的局势,邺城也许固守,兵马也许维持周边安全,所以便没有向长乐公提及此事,想着自己招募1些人手。当然了,苻将军若是觉得不妥,那便作罢。平叛若是失败了,那也是没法子的事,我们也尽力了。总之,战死沙场,以身殉国便是了。”
符飞龙想了又想,觉得倒也不是不能这么办。1则,荀日之间,能募到多少兵马?最多1两千人而已。募到的人手也不是什么精锐,1切尚在掌控之中。2则,若只是这两千羸兵,慕容垂就算敢渡河平叛,自己也不敢跟着去。如慕容垂多1两千兵马,能够平息叛军的话,自己也算是平叛立功了。
作为1名苻氏边缘宗亲,符飞龙此次其实是得了个很好的机会的。这次机会,不可错过。总要利用到极致才成。最好是慕容垂也死了,叛乱也平息了,自己立下双重功劳,在苻丕那里,在朝廷层面,都得褒奖。
几番思量权衡之后,符飞龙答应了慕容垂的提议。但只同意募兵荀日,无论募集多少兵马都要立刻进攻。
荀日便是十天,十天时间能够募集多少兵马呢?符飞龙认为最多1两千人,但是,慕容垂给出了答案。当慕容垂的募兵告示贴出来之后,山阳百姓蜂起相迎,应者云集。不光山阳县,左近的怀县、武德、平皋等县也有百姓星夜来投。甚至北边的上党郡、汲郡都有许多百姓前来投军。
慕容垂在关东的名望太响亮了。大战之前,他便有过1次募军,只是稍微露了口风,便得两万人。而现在,更是展现了慕容垂在关东的人气。
短短十天时间,慕容垂募集了8千兵马。这还是在挑挑拣拣,淘汰了许多不合格的人的情形之下的。这个结果把符飞龙给吓蒙了。
符飞龙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犯了什么大错,他命人前来向慕容垂表示不能募集这么多兵马。慕容垂给他的回答是,说好了募兵十日,自己没有食言。再说,兵马多多益善,可1举平叛,不知符飞龙有何担忧的。
符飞龙自不能明说心中的秘密,眼前慕容垂手中陡然多了8千人手,也不敢轻举妄动。自己这1千骑兵之前还可以威胁慕容垂,现在可万万不能了。符飞龙只得小心翼翼的表示,自己其实是担心没有粮草兵器盔甲这些东西,并无他意。他心中只期盼着,进入河南郡之后,慕容垂能够和翟斌贼兵火拼,最好两人都能两败俱伤,你死我活才好。
但符飞龙不知道的是,他已经看不到结果了。慕容垂怎容符飞龙再逍遥自在的活着。
募兵结束之后的当天晚上,慕容垂召集兵马于山阳东广场集结,向着众将士发表了1番慷慨之言。
“我慕容垂尽忠于苻氏,从无2心。苻坚兵败投我军中,我也没有落井下石。此次回关东,本想祭拜家庙,为关东百姓安定做些事情。可苻丕狗贼,意图害我父子。明知翟斌举事兵马势众,却只给我两千老弱残兵,盔甲武器不整的兵马,却要我来平叛。将我的儿子侄儿扣留在邺城为人质,想要害我父子亲侄的性命。还派了符飞龙带着1千氐族骑兵督战,逼着老夫去送死。如此阴险歹毒,令人愤慨。今日我慕容垂在此宣布,不再为秦人尽忠效力,而复我大燕国祚。即日起,我慕容垂不再是秦国的冠军将军,而是我大燕吴王。今晚,随我斩杀符飞龙及其氐族骑兵,以氐族之血祭旗举事。”
众人轰然响应,在慕容垂慕容楷等人的率领下,近万兵马持这桑树棍棒,提着寻常铁叉柴刀冲出东城。符飞龙为了谨慎小心,将骑兵军营设在东城外。半夜里骑兵们睡得正香,陡然被上万兵马包围冲入,只不到1个时辰,符飞龙以及1千氐族骑兵便被斩杀的干干净净。
当晚,慕容垂率大军南下渡河前往河南郡,同时命人快马将符飞龙的首级送去邺城。慕容垂要将符飞龙的头挂在邺城城外,告诉苻丕,下1个便是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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