藤括之脸上微微1红,沉声道:“违反军纪,败坏北府军声誉之徒,死不足惜。我亦不会手软。”
李徽道:“然而事情却不能这么算了,除了安大永,你军中还有多人违背军纪,残害百姓。还需追查。”
藤括之道:“李刺史放心,只要李刺史有证据指认,我当全部处置。就算此刻没有证据,我也当全部追查。”
李徽点头道:“当日安大永所率兵马之中,亦有参与的士兵。我要全部带走处置。”
藤括之大声吩咐道:“来人,将跟随安大永的亲卫兵马尽数捆绑,交由李刺史。”
不久后,上百名北府军士兵被5花大绑押到阵前来,李荣派人全部接受。藤括之知道,安大永1死,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和他之间的勾当,他的手下这些人全部交给李徽也自无妨,赶紧打发走这个瘟神便好。
“很好。藤将军,你处置此事的态度令人满意,但是我并不会因此便不追究你的责任。你身为领军之将,手下做出如此恶劣的行径,理当担责。当然了,处置你不是我职责,但我会将此事告知谢玄将军,让他定夺。”李徽说道。
藤括之心中咒骂,口中却道:“末将心中自责之极,就算李刺史不说,我也自会禀报谢大将军请罪。”
李徽点头道:“那是最好。也罢,这件事便暂且如此,藤将军,我还有最后1件事需要办,办了此事,我便带人离开。”
藤括之道:“请李刺史吩咐。”
李徽道:“藤将军,你们从我徐州琅琊郡,东海郡等地强行征苦力来此,事前连个招呼也不打,实属胆大妄为。我徐州百姓,在本人治下,便受本人保护。你便是想要人力,也需经我许可,而不是无视我徐州上下,为所欲为。鉴于此,今日所有强征之民,我都要解救带走。你没有意见吧?”
藤括之闻言大惊道:“李刺史,你要将民夫带走?这可万万不可。大将军有令,为我北府军后勤畅通,需要清淤河道,以防入冬枯水之期,航运断绝,补给不畅。眼下还差十几里便可完成泗水清淤,你此刻将人带走,岂不是釜底抽薪?”
李徽冷笑道:“那是你的事,这些人力本就不该为你所用。你强令而来,已然造成极坏的影响,我不追究你责任已经是网开1面。至于你的差事,那是你的问题。”
藤括之厉声道:“李刺史,我们征的百姓,其中有大部分都是从别处逃往徐州各郡的。另外,末将提醒李刺史知晓,这可是干系北府军补给的大事。请李刺史3思。”
李徽斥道:“但凡投奔我徐州之人,都是我徐州之民,我便有责任保护他们。征用劳役,要按照规矩办,而不是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。至于你北府军的补给,我还是那句话,那是你的事,跟我有何干系?难不成你完不成你的差事,倒要怪到我的头上。”
藤括之冷笑道:“李刺史,你不要欺人太甚。倘若我今日不肯呢?我后军可是有两万大军的,我北府军的战斗力也不是吃素的。李刺史的东府军虽然也勇猛,但你们不过数千骑兵,怕是要吃亏的。”
李徽呵呵1笑道:“那你便试1试。”
藤括之心中恼怒之极,喝道:“那便试1试。”
李徽点头,大声喝道:“李荣,传令下去,阵型前压,前往河边解救百姓。但有拦阻者,杀无赦!”
李荣大声应诺,李徽等人拨马回到阵中,片刻后阵型移动,数百骑兵手持黑魆魆长火铳向前逼近。后续阵型缓缓压上,两侧手雷投掷手也做好了准备。
藤括之那边,数千兵马拦在路上,似乎没有移动的意思。不远处的营地里,火把照耀,人嘶马叫,显然有更多的北府军赶来增援。
李荣策马在前,逼近对方阵型来到数十步外时大声下令道:“前排火铳手,准备,鸣枪示警1次。若对方执迷不悟,坚决轰杀。”
前排百名火铳手高声应诺,纷纷将火铳点火,斜斜指向天空。轰鸣声如惊雷爆响,暮色之中,火铳喷出的火舌如毒龙吐焰,照的周围1片通明。
前方北府军将士1阵骚动,他们当然知道那是什么,东府军的火器之凶猛已经不是什么秘密。人人都知道那东西的厉害之处。
“火铳!那是火铳。藤将军,那东西不好惹啊。还是忍1忍吧。将此事禀报谢大将军,由谢大将军定夺的好。你又何必如此?今日打赢了又如何?那可是徐州刺史,谢大将军的义弟啊,赢了又有什么好处么?怕不是没有好下场么?”1名将领沉声道。
藤括之怒骂连声,却也知道此人所言是实。此战自己未必能赢,就算赢了之后自己也没有好下场。这件事还是禀报谢玄定夺,自己只能任凭他作为。
当下传令下去,兵马让开道路,任凭东府军骑兵通过。
李徽等人抵达前方河岸边的苦力集聚之地,命人核实身份,将北徐州几郡被强行抓来的约3千多名百姓全部解救,连夜在骑兵的护送下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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