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摇颤,像是盘古一斧劈开了天与地。
那片近乎于大陆的云海终于迎来了解体,无与伦比的血气冲击八荒。
“不是沈然的种子?”天灾龙坠落大地,激起一个巨大的蘑菇云。
它伤痕累累,肉壳被震得裂开了数条血口,此时怪叫连连。
天空中,一个漆黑且诡异的虫蛹形成。
近四米高。
新时代的天灾领军者,黑袍老者刚刚踏出伟大征程的第一步,就被封在了那个虫蛹里面。
“这是发生了什么?”一个身材高挑,有着魔鬼身材的"魅魔"勉强站起,一只手捂着酥胸,暗咬银牙。
尚武的生命能量也太恐怖了,近乎于一片万万倾的海洋。几个天灾要是再弱一点,就得是当场毙命。
“原来是那个混沌光团,导致了王的血气一直没有溢散。”
另一个红毛类人怪物也爬起,抬头望天。
“更确切地来讲,应该是那枚种子的缘故。”小天降落在一旁。
“啪”
一滴豆大的雨珠突然打在他的身上。
哗啦啦~
终于,瓢泼的大雨,无边,仿佛没有尽头,浇起了这个荒凉的世界。
每一滴血珠,都代表了一个生灵的生命。
而雨滴何止几千亿?永生之宴导致的宇宙大灭绝事件,是按宇宙国、按星系计的。
这也意味着,这场瓢泼血雨可能会持续几年,直到将这方小世界完全染红。
几大天灾一方面震撼于古代的王,另一方面又期望、忐忑、紧张不安地凝视着天空。
一个魔蛹悬浮在那里。
没有多余的动静了。
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那个皮肤嫩滑富有光泽,布有粉红色花纹,像是魅魔一样的女天灾,蹙眉。
“我听到老大最后叫说,他...”
天灾龙飞过来,作为巨兽型的它,悬浮在几大天灾的身后。
顿了顿,“他在被那个种子反寄生。”
小天他们自然心惊。
这也太匪夷所思了。
“不会是那位要借尸还魂了吧。那种事不要啊!”
天灾龙本就丑陋的脸,五官挤在了一块,像是吃了口芥末。
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”
一个身材高大,类似蛇人,有布满钢铁鳞片尾巴的天灾,道,“他是深蓝系的至尊,第一位开辟了羽化法的生灵。他的种子怎么会吞噬,反寄生?”
“没错。”
那个魅魔也附和道,“应该可能是王。”
“王?传说中的尚武?!”
天灾龙又一下子雀跃了起来。
但很快,它就赶忙改口,“不是,我不是。没有高兴。天呐,老大他能不能撑下来,我好提心吊胆啊...”
其余几个天灾没在意。
如果真的是尚武复活成功...
那天灾一方就真的有了主心骨,因为地球还有几尊沉睡中的古代的王!
就在它们交谈之时,却没发现,
小天站立在原地,全身都淋着浓度超标的血,发丝湿漉漉,那张脸也布满了一条条血痕。
表情像是一个磐石。
“得出手...”
小天内心像是在做着挣扎抉择。
......
......
黑暗,
又光怪陆离;
死寂,
又嘶吼震天;
该要如何形容他现在的状态?
仿佛身与魂分离了。
肉身已归于九幽之下的黄泉,掉入海底,沉寂。
灵魂却被困在了那场史上最惨烈的大战中。
“毁我根基,断我等道路,让亿万万生灵葬身于黑暗,沈然!我们将化作永恒的怨毒,永远,永永远远诅咒你!!!”是尚武,是雪神,是海姣王,是一个个熟悉的声音。
也是老人、小孩、男人、女人,各种动物,草木发出的绝望嚎叫。
真的有一种超越自己理解的东西,仿佛力量,仿佛意志,仿佛冥冥中的法则冲涌入了自己的魂与身当中。
“错了...”
他喃喃。
这些绝不可能是真正的雪神她们的“命”!
这条路也绝不可能解放众生!
“皆是迷妄。”他自语。
敌人诟病的是,深蓝系的路,是以人为客体,像研制回路图一样,越往后越是以种子为主体核心。随着时代发展,在漫漫光阴长河中,拿众生的命去祭成某一枚种子的永恒。
归根结底,还是众生和种子的关系。众说纷纭,你只能说服你自己,无法找到一条真实的逻辑去证明。
谁将脊椎埋在一个个世界里的?谁创造的天灾种子和深蓝种子?祂的目的又是什么?
没有目的?
若连这一点都无法解决,那这就必然是一个无解的问题,从而延伸出两条路。
但深蓝系的路再是建立在虚妄之河上,酒神她们的路却是彻彻底底沉入那条虚妄之河!
暂且不再作这方面的讨论。
他清楚,自己应该已经是喋血了,尚武炸开的那一刻,绚烂之极。
书本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