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死?”沈然意外。
这几个“卧龙凤雏”竟然没有被白首陀给干掉。
“为什么认为它们死了。”
白首陀搭话,“因为在你的认知中,我们是反派,所以一切发生了的、未发生的恶事都要算在我们的身上。”
“说点有用的。我不想浪费口舌。”
沈然站在黑暗大地上,俯视昔日的地球第一人。
他有这个资格。
因为,单从道路上来说,自己是实打实的羽化法创始者!而对方除了造成生灵涂炭,还没有取得成功。
沈然睥睨,目光落在对方右肩头的血洞,
“好心”提醒,“......血在流。时间有限。”
白首陀也看了眼右肩,然后道,“你吞噬了酒神的种子原核,可有知晓我的真正追求?”
“不知。”
沈然快速吐出简洁的二字。
白首陀道,“并不是为了永生,而是等待一个变化。”
“变化?”
沈然笑。
赢了就上嘴脸,输了就说我其实没认真。
这种前后不一的说辞,可不怎么光采。
可白首陀下一秒说道,“沈然,和我们纠缠到了这一步,应该没人比你更清楚这一点。按道理,你们,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我们的。”
沈然神色转冷。
“你是一个变数。”
白首陀道,“但还大不过道理。”
沈然默然了一会儿,
“是。”
创造出羽化.森罗星象图的那一刻,大局其实就该逆转了。
只是,吸取宇宙能量太耗费时间,太吃个体的天赋。
而古代地球进化者们,更加暴力与直接。海量的生命力,也太夸张了。
只能说是你们先“不讲道理”的。
“是我们赢了。”
白首陀说。
沈然眸光闪烁,好几次想出手,不想再聊下去。
“只是在游戏规则以内......”
下一秒,白首陀说出最重要的那一句,“既是幸运的,也是不幸的,有规则之外的力量进行了干涉。”
“你刚才说过的。”沈然道。
“只要他出手,只要他下场,战胜你们的我们也就立马宣告落败。”
白首陀说着话的时候,一直盯着沈然,“这真的,不公平。你尚且体会不到,因为你现在是被选择的一方,若你与他为敌了,当你有朝一日不愿按照他的意志行事,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做万念俱灰。”
“......呵。”
沈然是憋了好一会儿,憋出的一个意味不明的轻呵声。
主要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“但也是好事。”
白首陀自语,“如果神只是通过口口相传,只是存在于人们的思维中,那还真不好处理。可一旦祂来到了世上,有了神像,那就给了我去踏破它的机会!”
沈然怔然。
哪怕是带着明确的杀意来到地球,坚定如他,此时听闻此话,也心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。
王阳的一些话依旧响在耳边。
沈然真的不想再聊下去了。
至少,至少至少,
比起那种东西,是白首陀、酒神、猎王你们造成的破坏更大的吧?
结束吧,就让你们以一种无恶不作的反派,背负所有一切,被自己杀掉,然后所有一切也就迎刃而解,大家继续过和往常一样的日子......
沈然心潮起伏,一方面也顾虑这是敌人的计策。
他突然说道,“你的腿连接着地球脊椎吧。”
白首陀不语,只静看着沈然。
“还打算要吸收到什么时候?”沈然道,“起来吧。”
“是吗?居然被你发现了......”
白首陀回道。
他抓握住那把银色大枪,一点点从左肩拔出。
同时,他整个人也慢慢站起,伴随一股足以令天地变色,日月无光的气息,两腿上果然是有大量血条,像是树根般延伸在大地深处,有一注注流动的光泽。
可下一秒——
噗!
凄艳的鲜血突然成为了世界背景色。
白首陀双手握住拔出来的血枪,猛地刺入他自己的腹部。抬头看沈然,“够吗?”
沈然发愣。
这杆枪,当年一举钉杀在尚武体内,差点让尚武当场发疯,解放。
而此刻。
“噗!”
白首陀又用力一扭,蕴含有特殊秘力的银色大枪在绞烂他的五脏六腑,他继续问,“够吗?千百遍,亿万万遍,只要你愿意,我可不断自残,凌迟,为我所作的一切付出代价。然后,它是不是也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,为一个个深蓝世界的覆灭,为奴役我们记忆与人生的万千种子谢罪!”
“......”
沈然彻底明白了这伙家伙究竟是偏执到了哪一地步。
他忽然问出一句,“如果,蝶种只不过是前人留下来的一枚特殊的种子。”
瞬间,白首陀一愣。
血浆从其腹部流出,他忘了疼痛,宛如石化。
“我是说如果。”
沈然都有些不忍,不是因为对方肉身所受的自虐,“脊椎是天生地养的产物,就是自然便有深蓝种子与天灾种子。这一切背后根本就不存在那样一个具体的对象......”
“够了!看来你还是不懂。”
白首陀直勾勾地盯着沈然,一字一句,“来,挖走我的种子,嫁接。让我直面它。”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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