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接受“祁式教育”,又格外守规矩的芷兰说的话难免透着些无情与刻薄,不过这是事实。
他记得祁溟寒也说过,祁溟乂自小就没有养在祁家,所作所为和祁家没有半分瓜葛。
祁家的人向来会撇清关系,利弊分明,有利的都是他们的,无利的,哪怕是亲生儿子也能不认。
不过这也不怪芷兰,要怪只能怪制定这些规矩的人,也就是那个罪魁祸首祁老爷,虽然他也有可能是受祖上影响。
“你不该带汀兰回来。”
“只要她还是祁家的一份子,她就该来。”
现在的小孩儿说话都这么不客气吗?不过白钰泽可不会小气幼稚到和一个小丫头计较,索性没再说话。
很快汀兰就将那些布全部剪掉,可窗外的景象却让人心沉谷底,窗户上爬满了像蛇一样的不明植物。
密密麻麻一片,哪怕是有太阳,八成也是照不透的,随风晃动,猛地一看,真的会以为是蛇。
白钰泽有些犯恶心,汀兰倒是兴致勃勃的,“嫂嫂,要不要开窗把它们都剪掉,我这把剪刀可厉害了。”
她说着就要开窗户,这股虎劲儿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,明明芷兰和祁家两兄弟都多智如妖。
他揉了揉太阳穴,没有说话,芷兰已经走近拿过她的剪刀,“不得胡闹。”
她垂下小脑袋,大眼睛转来转去,小声嘟囔,“我就是说说,哪儿会那么蠢嘛。”
路野是个急性子,等不及地走上前,一看两个小丫头来了,虽然惊讶,但已经学会不要多问,乐呵呵揉了揉芷兰的脑袋。
“汀兰又长高了。”
芷兰身体一僵,脸色微变,显然是很讨厌这种突然的肢体接触,但良好的教养又不允许她喜怒形于色。
沉默半晌,移步挪至汀兰身侧,“我是芷兰,这个才是我的妹妹汀兰。”
这里光线很暗,路野自然没有注意到小丫头的表情,也没觉得认错有多不好意思,依旧笑笑,“一样高,一样高。”
白钰泽看着小丫头吃瘪的模样,那张和汀兰一样的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,甭提多可爱了,想揉揉脑袋,又感受到芷兰的抗拒。
于是他没有犹豫,将手落在了汀兰的脑袋上,“汀兰真棒,这些藤蔓不用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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