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襄心中默念了两句‘俪妃’,像是在哪听到过。
猛然间想起,他在翰林院时似是听拟旨的大人曾说起过。
但前朝大臣不便私下议论后妃,他也并不十分了解。
“祖父,后宫如今确实有一位俪妃娘娘,说是才入宫一年,但已经位列妃位,不久前还诞下了一位公主,食邑四百,很是得宠。”聂襄说道。
这也是他知道俪妃娘娘的所有信息了。
聂成海闻言点点头,在书桌中的一个抽屉里又拿出一块刻着‘聂’字的玉佩,交给聂襄。
继续说道:“待你回京后,将此玉佩转交到俪妃娘娘手中。”
“父亲,这可是咱们聂家传女不传男的祖传玉佩啊,交给俪妃娘娘,可是有何寓意?”聂正书问道。
凡是聂家的子嗣,在成亲当日必须亲手刻下襄有‘聂’字的狮虎佩出来,一枚送给长子,一枚送给长女。
因为聂正书与梁婧只有两子,没有女儿,故而这一枚襄有‘聂’字的虎佩,也一直存在书房没有交出去。
“俪妃娘娘是我故交的后代,如今故交已去,我自然要认下这个孙女,代老友保她一世安康。”
“后日便要祭祖,开祠堂,记名,便记在你的名下。”聂成海认真地看着聂正书说道。
这话一落,聂正书和聂襄同时面露震惊。
“父亲,这…这怎么使得,一旦上了族谱,可就真是聂家人了。”
“只是认干孙女罢了,不必记名吧?这一旦记了名,可就生死都与聂家有关了。”聂正书劝道。
他的话点到为止,但更严重的都没有说出来。
如今俪妃娘娘身处后宫漩涡,若是得宠,对聂家有利自然好,若是有一个不妥,那可是要牵连母族的。
他们聂家向来谨慎、步步为营,才能积累下这几世家业不朽不腐。
为做清流,又从不曾送女入宫。
如果认下这个不知品行的俪妃娘娘,岂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冒风险又徒增烦忧?
若是当真只是为了护老友之女,认个干亲,偶尔出手一助便罢了,何苦搭上整个聂家与之同谋。
“是啊,祖父,听说俪妃娘娘…在后宫起起伏伏,与皇后娘娘关系并不好。”聂襄面露为难说了一句。
他无意党争,也鲜少参与口舌是非,但翰林院那几位大人提及俪妃娘娘时…嘴里可没几句好话。
不过也能理解,毕竟翰林院那几位老大人最为古板,拥护正统,自然是不喜欢这位不知从哪来的,一年便不顾‘规矩’升到妃位的女子。
在他们看来,就算是陛下有意封俪妃娘娘为妃,作为‘贤妃’也应当劝阻陛下,不要不合规矩行事,而不是应下。
而俪妃娘娘不仅应下了,自己亲生的女儿降生还不到一月就有了食邑,更是大大的不合规矩。
由此可见俪妃娘娘‘恃宠而骄’,不顾祖宗礼法,也不顾中宫颜面。
说来说去,全是俪妃娘娘的错。
他虽然不以为意,但也要考虑聂家的名声,是否真的要和这样一位后妃牵扯到一起。
聂成海不悦地看向聂襄道:“襄儿!君子最忌人云亦云。”
“你可接触过俪妃娘娘?”
书本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