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祁脑子里一团浆糊,心中不断地在回想。
他怎么会救我呢?
他怎么会救我呢?
他们之前还明明想杀我!
为什么?!
刘祁发呆,萧逸以为他吓得有些懵,叹了口气,拍了拍他的肩膀,声音也越发低沉。
“秦王殿下,其实在下一直想问了……”
他笑的有些无奈。
“您,是不是对在下有什么误会?”
宣政殿外。
“你们最近有没有觉得陛下怪怪的?”
“你们也觉得?”
“我发现陛下的眼神总是乱飘……”
几位朝中官员聚在一起窃窃私语,看向殿内的表情也多了几分担忧。
也不怪他们多想,老刘家有个传统,就是无论在登基前表现的多么优秀,一登基后,总有些或多或少的怪癖,比如高祖寻仙,景帝恋足,恵帝爱钱,平帝断袖,成帝专宠,谁知道到了这位陛下这里,会是什么样子?
一时间,唉声叹气不断,有几个心思细腻观察入微的官员突然想起一件事来。
“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,薛舍人也老是若有所思,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?”
“咦?有吗?”
“薛舍人从先帝时期就是天子近臣,现在又和陛下有半师之谊,有什么不愉快的?以他的才干和受到的信任,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啊。”
刹那间,众人浮想联翩,也不只是谁提了一句:“薛舍人算算已经年纪不小了吧,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娶妻生子?”
“而且似乎也没对女人表现过十分感兴趣的样子,上次我邀他去,啊,那个……”
这个官员大概是觉得自己说漏了嘴,就没有继续,但其他官员早已经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。
“嘘,不要再多言,薛舍人来了。”
几个官员连忙提醒同僚,指了指北边。
老远的,抱着一堆奏折的薛棣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,擦身而过之时,还不忘对着几位大人们颔首微笑,脚步轻快地穿了过去。
“真是萧萧肃肃,爽朗清举。”
一位老臣忍不住望着薛棣的背影叹气。
“这样相貌双全,才德并重的年轻人,居然没有人为他做媒吗?”
“薛舍人父母族人尽灭,听说是薛老大人原本的弟子们一起抚养长大的,毕竟不是正经长辈,大概是找不到张罗之人。哎,说起来也是……”
几个家中有适龄女儿的人家窃窃私语。
“真可惜,先是不知道先帝会如何对待他,后来又遇上国孝,否则这样的大好儿郎……”
人群中,几个经历过几朝的朝臣却面露忧色。
这,这……
另一边,抱着一大堆奏折的薛棣心中也是苦恼无比。
前几天,他去给陛下送折子,陛下不知为何,对他十分温柔的笑了一下,而且眼神还颇为依恋的样子。
他虽年纪一大把还没娶妻,可并非因为对女人没兴趣,而是之前一直存着随时会株连到族人的念头,所以不敢娶妻,以免害了人家姑娘,后来入宫,先帝器重,每日事忙,也顾及不到这些事。
本来吧,他也准备国孝过了就想法子找一可靠的朝中老臣替他说和一桩婚事,甚至还拿出这么多年为官的积蓄和两任陛下的赏赐买了一座院子,成家立业是够了,结果……
一场地动,院子塌了,他现在虽不穷也不富裕,眼看着连修葺重整房子的银钱都拿不出来,要想有个体面的样子娶妻,还不知道到哪一年。
偏偏又让他发现陛下似乎苗头有些不对……
薛棣见着近在眼前的书房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人人都道他年少得志,丰姿出众,谁又明白这人长得英俊,是当不了饭吃的,他,他,他……
他苦啊!
薛棣按下心中的不安,在宦官的指引下伸手推开了殿门,只见殿上坐着的皇帝见到他来,原本还没有什么表情,可没过一会儿,他突然侧了侧头,看了自己一眼,又露出那种高深莫测的笑容出来,直看的薛棣背后一寒。
“这么英俊的帅哥,怎么就喜欢男人呢?”
姚霁想起野史的传说,绕着薛棣晃了几圈,又看了眼刘凌。
“他当真他到现在都没有婚配?”
刘凌揉了揉鼻子,微微点了点头。
“啊,那大概真不是野史了……”
姚霁失望的叹息声在殿中飘荡。
‘陛下不但对我笑,还摸着鼻子点头!’
薛棣冷汗直冒。
他,他得想办法求见姑母!
姑母,侄儿的终生大事,您到底是管不管啊!
再不管要出事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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