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老夫人本来就长期装疯没有好好吃东西,岣嵝的身躯将寒凌薇搀扶起来,一步步走出我的视线的时候,我突然觉得母爱在这一刻,有了具象化。
她们是离开了寒宫,步入她们的新生了。
离开这些权利的纠葛,她们也许会过得更好。
她们离开了以后,我的手机也传来了各种寒凌薇死亡的消息,以及我和顾斯年的婚事延迟至三年后的新闻。
铺天盖地的消息,却没有一条是霍焰的消息。
从昨天晚上,顾斯年光明正大的将我从他的行宫接走后,到早上我们的婚事宣布,加上现在的惊天新闻,都没有让霍焰来找我。
按照以往,他肯定要把我抓起来,喊虞星禾,你胆子肥了。
可是他现在似乎有了安娜真的变了,哪怕想要占有我,在安娜一个电话打过来,他就立马走了,消失了。
我也踉跄的踏出了寒凌薇的宫殿,外面张灯结彩的红色,现在也是一个个换成了白色。
在看到我出来的时候,佣人们纷纷从梯子上爬下来,跪在了我的面前,在这一刻,我真正的实现了皇权的集中,也不会有人敢质疑我。
在他们眼里我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寒皇了。
我杀了我的姐姐。
我把霍华华也支走了去了淮河那边,我的身边再无跟霍焰有关的人,也不会有人当他的传话筒,监控器了。
我一个人走在长长的连廊,走到尽头就是我的宫殿,我没有走进去,而是坐在连廊的摇篮,头倚在了靠背,看着被雪覆盖的草木,一切都好像没有了痕迹。
不管上一代人的恩怨如何,不管我的母亲为什么会死,不管我的身世为什么会引来杀身之祸。
一切的谜底,我会自己去解开。
只是我的眼神也越发的空洞,本来车祸就没有休息好,不知不觉就靠在了椅子上睡着了。
再醒来的时候,已经躺在了床上,我睁开眼睛,就看到了坐在我床边沙发的顾斯年,他已经没有穿那套结婚的礼服了,换了一套普通的衣服,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看着我的方向。
在我醒来后连忙将我扶起来:“天气冷,怎么睡在了连廊,都发烧了。”
我摸摸自己的额头,才发现有个退热贴。
“没关系,我就是有点想深城了。”
我甚至没有说想家。
在深城我好像也没有家,对我来说归属感,似乎从来没有.....
我想自己给自己一个家。
“霍华华把那些大臣的钱都收进了国库吧,这三年就修两座桥,让淮河两岸的人民互通有无,这样带动经济,在贫民区那边做一些地产的开发,还有建立工厂,等一切都顺利运转了,正好三年到了,算是给我们两个的婚礼做贺礼了。”
我的话让顾斯年沉默了好一段时间。
我也没有继续说,靠在一边静静的。
最终还是顾斯年打开了尴尬的局面:“结不结婚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情,我留在你身边也只是为了赎罪。至于三年后的事情就三年后再说吧。”
他太了解我了。
我嗯了一声问道:“霍焰呢?这么多消息轰炸出来,他怎么这次这么淡定了,按照以往......”
我佯装笑着看向了顾斯年,可是他神色淡漠:“霍焰他昨晚连夜带着心脏旧疾复发的安娜回了洲际国,这边的医疗没有洲际国好,今天也让人将加尔带回去了,洲际国的军队也在今天陆续撤退。”
安娜心脏旧疾复发这个字眼.....
我突然明白了,霍焰学心脏外科,也许母亲心脏被剜是借口,真正为的是安娜。
不然怎么会因为安娜,这次他不会生气的把我拉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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