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只能尽力了。
许久,随着太医的针刺入陆元昌头部一个穴位,陆元昌眼皮跳动,随着面部抽动了几下,缓缓的睁开了眼睛。
陆元昌醒来后,显然还神识不清,好一会眼中才有了几分清明。
望着眼前许多的人,随后想起了他昏迷前发生的事情,想要坐起,却发现手脚不能动弹,完全使不上力气。
他张口语言,只是唇瓣微动,却似痉挛一般歪斜了,口水顺着嘴角流下,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。
他瘫了!
这个想法钻入脑海的时候,陆元昌惊骇的瞪大了眼睛,他慌张的去求助,目光却接触到了站在榻前谢德音那双沉静深浓的眸子。
沉静如湖,深浓似渊,寒气透骨一般的凝望着他。
便是他不能动弹,也不由得在心里打了个寒颤。
那时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,似乎没有丝毫的生机和温度,只有浓浓的杀意,仿佛里面有千千万万的厉鬼,要扑过来将他撕咬吞噬。
“夫君,你醒了,你终于醒了。”
她眼底的恨意已经未消,但是扬起的唇角却说着最温柔体贴的话。
陆元昌毛骨倏然!
大夫此时看着陆元昌面露惊恐,手脚颤抖着却无法动弹,嘴歪眼斜,最终叹了口气对谢德音说道:
“少夫人,陆世子是救回来了,只是耽搁时间太久,已是中风之症,以后怕是瘫痪在床,口不能言,手不能动了。”
“啊——这可”谢德音说着拿帕子捂住了脸,似悲伤过度。
——这可太让人高兴了!!!
“少夫人节哀,如今少夫人有了身孕,当珍惜自己的身子。”
谢德音拿下手帕,眼中无丝毫泪意,望着陆元昌的时候,谢德音甚至连眼底的笑意都不再掩饰。
“夫君,我定会遍寻天下名医,为你诊治,也会好好的生下我们的孩儿,好好将他养大,为他娶妻生子,看他继承侯府,为我们陆家开枝散叶,夫君只管放心。”
谢德音自重生以来,从未像今日这般快活过,看着陆元昌额头上的青筋都绷起了,偏偏一句话讲不出。
身后皇室宗妇们听着这个谢氏如此深明大义,便是嘴里没说,心里也赞她的胸襟和气度,任谁都没看到谢德音微扬的唇角,喜悦的眉梢。
此时众人闻到一股恶臭味儿,都不由得掩鼻。
直到陆元昌的身下沁出一些黄液,大家才知道陆元昌这是失禁了。
谢德音忙招呼众人离开,一一拜谢后,只说要照顾夫君,不便相送,便看着众人散去。
便是邕王妃想挑谢德音的错处,也难挑出。
众人走了以后,谢德音亲自去送太医。
“今日白天在马场时,我的一个丫鬟在慌乱中被惊马冲伤,她本贱籍,不敢劳太医亲诊,只是那丫鬟颇趁我心,烦劳太医抓几副药,我让人煎了给她。”
说起这个,太医有些为难道:
“夫人,并非老夫不肯抓药,只是自今日傍晚起,摄政王便有令,所有治疗外伤内伤的药,需得他点头才可。”
谢德音面上不显,只惋惜的说了声:
“原来是这样,那便缓缓再说吧,反正不打紧,过几日再治也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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