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如今是摄政王的姬妾?”
秦宛音此时神色颇有些落寞伤神。
“不算姬妾,外面虽盛传我是王爷的宠姬,只是到如今也没有个名分。我知王爷心中顾虑,似王爷这样注重门第的人,便是他的姬妾也该是世家贵女,而不是我这样一个无家族背景的私生女。如今只是比府上丫鬟体面些,若将来府里主子不容,也不过是个随手赠人的玩意儿罢了。”
谢庭柄眉头紧皱,不明白怎么两个女儿都落入了摄政王的手中,他只觉得喉中哽咽,秦宛音望着他,目光中带着哀求之色。
“爹爹如今有侯爵之位在身,能否替女儿在摄政王跟前美言一两句,哪怕是妾,女儿好歹也有个身份,不至于像母亲那般受世人的侧目。”
“宛音你有所不知”谢庭柄只觉得实难开口,满怀歉意的望着她,“摄政王他他自有主意,为父也难以左右他的想法。”
秦宛音心中冷哼,知道谢庭柄顾念的是谢夫人生下的那几个孩子。
他不开口,无非就是因为谢德音的缘故。
“既如此,女儿便不让爹爹为难了,女儿身在这深宅大院,亦不知外面的情形,只盼着母亲来了长安后,父亲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,照料母亲的生活,女儿唯有此愿了。”
谢庭柄将她扶起,有心说什么,却不知如何说起,只见秦宛音抹了抹眼泪,强作笑脸道:
“女儿和母亲都知道爹爹的难处,大夫人容不下我母亲,祖父他老人家为了家宅宁静,也不肯认我,女儿亲缘情浅,这一切都不怪父亲,只怪女儿投错了胎,待来世定然投到大夫人的肚子里,全一全咱们父女的情分。女儿身在王府,不便出来太久,就不送爹爹了,告辞。”
谢庭柄看着她从后门进去后,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难受。
早知今日,当初
哎!
谢庭柄望着王府后门许久,才离开。
看门的婆子将这一切听了个清楚,让丫鬟给管家传了个话,说院里的秦姑娘在后门见了一个中年男子,口中喊着他爹爹,不知是何身份。
管家听后,并没有放在心上,这位秦姑娘在府里的地位尴尬,只好吃好喝的养着,实质的宠爱却无半分,反倒是朝中那些世家想送女儿或者是妹妹,亦或是什么难寻的美人入府的时候,王爷都是以后院有了姬妾为由给挡了过去。
王爷不上心,他们做下人的,自然也都不是很上心。
秦宛音回到院子后,目光清冷,望着王府这膏梁锦绣,心下难平。
她跟谢德音不过是差了一个出身,同样一父所出的亲姐妹,相似的容貌,凭什么谢德音有的,她没有!
母亲在爹爹身边熬了二十载,儿女都生了,也没能进谢家的门,眼看着人老色衰,去年他们二人在因为名分的事情争吵过后,她就劝母亲与其守着他,不如再另谋高就。
母亲还未到四十,正是风韵正好之时,那明州的知府在西湖岸“偶遇”母亲两次后,知其身世可怜,愿娶她为继室。
哪怕谢家是首富,这商贾之家的名声说出去也不如官宦人家好听,她原以为跟着母亲嫁道明州,以后也算是官家小姐了。
只是没想到那家的嫡子嫡女强势,开始还能容下她这个继妹,直到去年秋天的时候,那家祖母为嫡孙女议亲之时,自己不过是稍微打扮了一下,惹得一众明州府的公子们侧目相看,将那嫡女比了下去,便不容于那老太婆。
她容貌本就生的好,她也到了议亲的年纪,却再也不容许她出门,这样蹉跎她,母亲也无奈。
后来她便随兄长回了杭州,离开了明州,才有了机遇能来长安,入了这王府。
如今,连亲生父亲也靠不上,便只能自己出手给自己谋一个身份了。
“你明日带封信出去给太后。”秦宛音叮嘱着自己的丫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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