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真窑厂里众人的面,沈慈心如上次往不同的釉桶里倒入了不知名的物质,倒入后又拿起木棍快速的将搅合,直到加入的东西与原本的釉浆混合一体。
“好了,你们可以上釉了!”沈慈心将包东西的纸仔细团好,团好后放入随身带的荷包里,又朗声吩咐窑匠们可以继续上釉了。
做完这些,沈慈心往前院休息的地方找到沈拴全,告诉他已经做完此事了。
“等这一炉窑出了,大家就会知道,咱们家这法子也没那么好用。”沈慈心说这话就是为了安沈拴全的心。
沈拴全喝了一口浓茶,心里是有几分苦闷的,孙女知道了烧彩瓷的法子,却不能大胆的烧,还不是因为他们沈家家小势微,即使有法子也守不住。
“可惜慈儿,你是生在我们家了啊!”沈拴全略带遗憾的说道。
沈慈心注意到老人家的情绪不对,坐在跟前,宽慰道,“祖父,可不能这么说,若是我生在旁人家,现在只能在家绣花,别说来窑厂做生意的事情,想出大门都不容易。您相信我,肯给我这样的机会,孙女已经很感激了。”
这是沈慈心的实话,她不敢想象自己如果不是生在沈家,换做什么大户之家,想来只能深宅大院度过无趣的一生。
“况且,哪家大家大族也不是一天就成了的,咱们家慢慢来,一步一步踏实的烧瓷做生意,咱们家会越来越好的,说不得比肩秦家,到时候想烧什么都可以畅快的烧。”
这不是沈慈心的雄心壮志,而是她给自己定的目标,穿越一遭,她希望自己尽可能的作出一些属于自己的成绩。
听到孙女这些话,沈拴全堵在胸口的郁结之气慢慢的散去,也是他着像了,家里现在越来越好,孙女也越来越能干,他又还有什么可忧愁的呢。如慈心所言,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。
沈慈心原以为自己故意做的这出戏,要等过几日烧窑出来了才能知道结果,没想到当天晚上窑厂就出现了盗窃事件。
第二日清晨管事的林三瑞亲自来报,说是窑厂里丢了两桶釉。
“被人偷了?”沈慈心早点都顾不上吃,匆匆从屋子中出来。
林三瑞点头,他很羞愧,自己管理不当,窑厂里东西被偷了,他有很大的责任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你与我详细说说。”沈慈心奇怪,因为一般上釉夜里都是不歇着的,要及时把所有瓷器都上完釉,时间长了,釉的流动性就会没那么好。
就这样的情况,还能丢了釉,这真的很令人意外了。
“昨夜窑厂没有歇工,确实是连夜上釉色,可人总有三急的时候。当时那两桶釉是归何石青名下,他去上个茅房的功夫,东西就丢了。”林三瑞解释道。
“我随你去窑厂里看看,祖父莫急,先吃点再慢慢过来。”沈慈心见沈拴全也着急,连忙劝道。
沈拴全确实有些跟不上,摆摆手便让沈慈心先行一步。
到了窑厂,沈慈心到了丢釉的地方,釉工何青石真低着头站在旁边,看见沈慈心过来,一脸忐忑的看着她。
两桶釉在他手上丢了,这得多少银子,他给东家找这样的麻烦,往后还怎么在这儿干,心头思绪万千,可何青石是个嘴笨的,是一句都不敢给沈慈心说。
来的路上沈慈心就猜测,就这么短短上茅房的功夫,两桶釉就能丢了,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,除非有人在他们家窑厂里蹲点了几天,但问过林三瑞,这几日窑厂并无可疑的生人。况且窑厂内本就是严密之所,内门进出都是有人看守。这便可以排除外人作案的可能了。
那便是内贼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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