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图布新都在阿勤那的冬季驻地上四处查看,他终于相信,阿勤那现在的一切不是阿普勒故意装出来骗他的,而是实实在在的繁荣,热闹!
这里的孩子们各个看着活力十足,面色红晕,这里的老人步伐稳健,匆匆忙忙,一看便知道干劲十足。这些,在草原上,尤其是即将入冬的草原上有多难得,图布新十分清楚。只有足够的粮食,能够吃饱,才能让孩子和老人们这么有精气神。
可是,能够吃饱,在草原上本就是很难的一件事情,即使像他们家族这种鼎盛强大的家族,也不敢在入冬前让家族里的老人孩子们敞开肚皮吃!草原上的冬天十分难熬,很多时候风雪大的人只能躲在毡包里取暖,而,取暖的燃料也不是足够的,很多时候一家人只能聚在皮毛被子
不仅是这些,阿勤那还有许多他从来见过的东西!
他这次来阿勤那,不仅是跟着阿普勒来做客,还带了一大批羊毛过来,这批羊毛是乌梁海一年羊毛脱下的毛发,本来等着在冬天要做成毡毯,阿普勒却说要买下,还出了一钱银子一斤的高价,他阿爸当即就同意了这笔生意,图布新便趁机说送羊毛过来。
现在羊毛已经交给了阿勤那的那位汉人姑娘,而银子他也拿到了,三百斤的羊毛,得了十五两银子,那沉甸甸的银子坠在他的荷包里,十分有分量。
“你们买羊毛做什么?还这么高的价格?”图布新实在不明白,拦住了给他递完银子就要走的沈慈心。
沈慈心看着这位略有几分憨厚的乌梁海青年,轻声笑了笑,“你如果多留两日便知道了!”
等图布新去所谓的窑厂区转了两天,看阿勤那的人热火朝天的干着活,他不懂烧窑,但这个架势,也知道阿勤那没必要花费这么大手笔来骗自己。
可是草原上怎么能烧窑呢?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。瓷器这样尊贵的东西,图布新只在他阿爸的大帐里见过,父亲非常宝贝那件瓷器,放在一个木头的箱子里,四周还垫了柔软的羔羊毛,听说那件瓷器是姑母给他。
姑母,想到姑母,图布新叹了一口气,他没有想到对自己下死手的人会是自己的姑母!
心情略微失落的图布新从河对岸走过来,迎面碰上沈慈心带着几个汉人过来,他打量了一眼,这群汉人虽然穿的干净衣裳,可脸上身体十分消瘦。
只见他们到了烧窑区便马上四处散开了,似乎对这儿非常热切,他吓了一跳,回过神见沈慈心身边空了,快走两步到了她的身边。
“大姑娘,这些人是?”他奇怪的问道。
“哦,他们是我请来的烧窑的匠人们!”沈慈心随口回答。
她十一点都不担心,图布新会泄密什么的,阿普勒邀请他过来,不就是为了给他展现这些乌梁海没有的好东西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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