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梅梅,你去苏和阿妈那里跑一趟,跟她说你爹病了的事情,请她帮忙把族里的大夫请来,别的不说,起码想个法子缓和从四师傅的疼痛!”沈慈心又朝于梅梅吩咐道。
于梅梅点点头,掀开帘子出去了。
石花花则忙着扶着于从四重新躺下,敷上热布巾。而躺在床上的于从四却苦着一张脸,他知道沈慈心的话说一不二,可还是试图说服她,“姑娘不是要烧新瓷器给那个晋商吗?眼看着要变天下雪了,那位晋商还能等吗?偏偏我这个身体不争气,净耽误事啊!”
沈慈心知道他是真的难过身体的不争气,连忙劝道,“不急,晋商的生意早就谈好了,即使没有这批新工艺的瓷器,也不影响我们的合作。”
只是如果能早一些烧出来,借魏大放的手传到晋国去,等经过冬天发酵,那到了春日,他们必然可以打开不小的知名度!可惜就是于从四病了,病得这么严重,沈慈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带病烧窑的!
于从四似信非信,可也只能如此了,他刚来这头,身体还未适应这里的气候,是以这次犯病比从前还严重,连下床都觉得困难。
没多久后,于梅梅带着大夫回来了,沈慈心便掀开帘子出去,见王小鱼正站在门口,见到沈慈心喊了一声,“大姑娘。”
“小鱼,你来看从四师傅?大夫刚进去,你进去恐怕不方便。”沈慈心跟她招呼一声,就准备去找魏大放说无法开窑的事情,让他趁着风雪之前先回去!
结果王小鱼却摇头拦住了她,“大姑娘,我听说于伯病得厉害,这次开窑烧不成窑炉了。”
沈慈心点点头,“是啊,最近变天了,他老毛病犯了,病得厉害,咱们这次烧新式瓷器估计得等等了。”
王小鱼咬着嘴唇,跟着沈慈心往外走,沈慈心正奇怪她跟着自己不等着看望于从四,就见她试探的开口,“大姑娘,要不然,要不然让我试试吧!烧窑的那些我都学会了,这次您说得新工艺,我也都记住了。”
不等沈慈心回答,王小鱼着急的说道,“一开始烧炉的时候,要控制温度缓慢的上升,后面烧的时候温度得慢慢的加,不能太快也不能慢了,到了最高温度后要保持温度一段时间,让炉内的釉料烧透了,在烧制完成后,还要缓慢冷却。有助于避免釉面开裂,还能影响最终的釉色和纹理!这些我都记得!”
“平日里我跟着于伯,那些怎么探温度,怎么看火焰,我都学了,我都会了。”
说完这些,王小鱼降低说话的速度,打量沈慈心的脸色,小心道,“大姑娘,能让我试试吗?”
沈慈心停下脚步,看着忐忑的王小鱼,随即一笑,“小鱼,你说的这些证明你已经掌握了烧窑的技巧,也记住了新工艺怎么烧。但你唯独还缺一样东西!”
王小鱼疑惑,“什么?”
“自信!”沈慈心脆声道,“你应该自信的告诉我,你能成功的烧好窑炉!我便会将这个机会给你。”
王小鱼一愣,随后反应过来,大声而自信道,“大姑娘,我能烧好这炉窑,请您相信我!”
沈慈心点点头,“行,那你去做准备吧!”
王小鱼没想到沈慈心就这样轻易的答应自己了,她跟着于从四学烧窑已经有一段时日了,却一直都是干杂活,真正关键的烧制于伯只让她看,只给她讲解,却从来不让她上手。她知道于伯也不是有坏心,他从前学艺的时候就是这样,结结实实在老师傅身边学了几年,做了几年的杂活,才有上手的机会。
于从四觉得自家和王家饱受沈慈心的恩典,自然不能让王小鱼这样的生手坏了事情,平时对她都是十分严厉的教导。
可王小鱼却觉得他说得那些自己都学会了也记在脑子里了,可不亲自上手,其中微妙的感觉王小鱼无法把握。
而刚刚她原本只是来探望于从四德病情的,可是听见大姑娘要放弃此次的烧窑,鬼使神差的她就想到自己能不能烧?有了这个念头后,就挥散不去,她本就是不是个胆小的姑娘,新丧了丈夫,她就敢从婆家逃回娘家。
等沈慈心出来后,王小鱼拦住了她,她一股脑的说着自己烧窑记下的内容,没想到大姑娘压根没有多问,就这样同意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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