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福山点点头。
对吴奇和陈六安的恩怨情仇,他无心多问。
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,陈六安手中是不是有他要的东西。
“陈六安既已在金山寺出家,他的法号是什么?”
“净空。”
“净空?”
童福山冷笑:“净倒是净了,但他能空的起来吗?”
说完站起身:“这些日子得先委屈你一下,等我找到陈六安后,自然会安排你离开。”
吴奇跪下连连磕头:“奴婢多谢大人。”
张林将吴奇安置好后,回来问童福山:“公子,咱们真的要去镇江?用什么由头去?查税吗?”
“什么由头都没用。”
童福山摇头:“何欢失踪,我必然被他们盯的死死的,只要离开扬州,必然会被跟踪。”
“那公子你在扬州坐镇,我跑一趟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
这件事实在太过重要,不亲眼看到陈六安,终究不能安心。
“我必须亲自去一趟镇江。”
“那...”
“告病。”
“装病?他们不会信吧?”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
童福山嘿嘿一笑:“老张大哥啊,这次出来也憋了很久了吧?”
张林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:“公子,你说这个做什么?”
“嘿嘿...今晚,咱就找个冤大头请客,去丽春院好好的嫖上那么一嫖。”
。。。
何尚君看着眼前的请柬,阵阵发愣。
“姓童的什么意思?请老夫去丽春院赴宴?”
扬州商会的其他盐商,也收到了同样的请柬,但却没怎么当回事。
“会长,姓童的岁数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,去丽春院消遣消遣,也是应有之事吧?”
“是啊会长,他去丽春院玩娘们,总比跟咱们作对强吧?”
“哈哈哈,我倒宁愿他住在丽春院别出来了,老夫便是给他包上一年嫖院子的银子又何妨?”
何尚君却没心思想这些。
何欢失踪,他的家奴全都撒出去找人了,可是到现在也是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
他哪有心思逛什么青楼啊。
但今夜他却不得不去,至少也要探探童福山的口风,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。
是夜,丽春院灯火通明。
整个丽春院,今夜都被盐商们包了下来,所有的妓子都不招待外客。
青楼和勾栏不一样。
虽然都是声色犬马,唱曲轻舞,但青楼比勾栏不知高了多少级。
每年的花魁都是从青楼中选出,谁曾听说勾栏中飞出金凤凰?
丽春院的顶层厢房内,被一众盐商环绕的童福山,左手搂着丽春院的当家花魁,右手端着酒杯,好不惬意。
“饮胜,饮胜!”
“何会长,你怎么不喝,是不是瞧不起本官?”
何尚君干笑着举起酒杯,轻轻喝下,但心里忍不住纳闷。
这姓童的来了就找女人、喝花酒,似乎真就是奔着这事来的。
自己偶尔提及正事,对方是一句话都不接茬啊。
哪怕自己说起盐税的事,对方也只是不耐烦的摆摆手,还嫌自己打扰了他的酒兴。
姓童的,想干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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