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没有面子的话,整个家族都没有面子,这是不争的事
实。
只是,如果小姐不回家的话,她又能去哪里?
听到门外发出惊慌声音时,郑蘸的眉头猛然舒展了一下,随即放下茶杯,又继续闭目养神。
“老爷,老爷,不好了,小姐死了。”
从云州回来的两个武者急急地进屋,惊慌失措地跪在堂前,讲述着将小姐从精神病院救出来的过程,还重点讲到了小姐要去杀掉林家赘婿的经过,拦都拦不住。
郑蘸轻吁了一口气,缓慢地睁开眼睛,扫视着屋里的几个人。
他觉得自己知道的消息经过众人的嘴巴说出来以后,就是不一样的效果。
可以看出,大家都笼罩在沉痛中,这很好,非常好!
“你们是说小姐被人吊死在云州?吊死在那个林家配餐公司的窗户上?”
“老爷,具体情况就是这样,望您节哀。”
两名武者讲述了去云州找小姐郑一欣的前后经过后,接着说。
“只怪我们无能,没有让小姐活着回来,于心有愧,心神不安,请老爷治罪。”
郑蘸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他是最早知道郑一欣在云州的处境,得知女儿变成疯子后就不希望她活着回来。
心如所愿。
如果说郑蘸曾经爱女有加,
护犊情深的话,那么现在他承受的却不是失去女儿的无比痛苦。
在庞大的利益与家族竞争上,失去女儿是牺牲小我换大我。
既然做不到两全其美,就要学会取舍,这是活了几十年总结的人生经验,在利益中的权衡利蹩。
“给我准备家伙,我要马上杀到云州,给小姐报仇雪恨。我就不信那秦家余孽能在云州翻手为天覆手为雨。还说要在云州建个什么省级以上的企业,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。”
为爱女报仇雪恨,好冠冕堂皇的理由,果然是父爱如山!
只是,郑太太的几句话又让他父爱如山的壮举瞬间倒塌。
“老爷,您就不必亲自去云州了,我们家不是还有八品武者吗?只不过对付一个小小的秦家余孽,至于兴师动众吗?况且当年在这帝都争夺秦家财产的大有人在,杀过秦家人头的多不胜数,你这是惊慌过什么?”
郑家太太的几句话说得好像很在理,非常在理!
郑蘸的屁股又稳稳地落在了椅子上,还翘起了二郎腿。
郑太太的长篇大论还在继续,满脸的胭脂香粉,满身的绫罗绸缎,满嘴巴的狗屁连天。
“老爷,不是我说你,我们家欣儿
现在已经气息全无了,你就算怪罪那个什么秦家余孽又有什么用?人家反而会说你……好了好了,我不说了,一欣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,但我一样心疼她。”
“怪作怪你当初鬼迷心窍,放她去什么云州,现在倒好,活不见人死不见尸,我的一欣女儿啊!”
“都说我们做后妈的都是坏女人,可又有谁能理解我这做后妈的心?我可是将欣儿当成了亲生女儿,只怪她自己太任性,可怜了她的命,对不起我们的养育之恩。我的欣儿啊……”
三把眼泪四把流的时候,郑家太太还嘤嘤地哭出声来了,把个郑蘸感动得又要去为女儿郑一欣报仇。
郑家太太连忙抓了一把眼泪,瞪着他。
郑蘸拍了几把掉在身上的烟灰,换了一种口气。
“好了好了,我暂时不去找秦家余孽,另外安排高手去为女儿报仇雪恨,反正我们郑家高手如云。一个小小的不足挂齿的秦家余孽又算得了一个狗屁?”
郑太太轻捋秀发,舒展了几下窈窕的身材,左手搓着右手,右手搓着左手,怎么看都入目,横看竖看都妖艳。
家里有这样一个后妈,郑一欣不死的话,那可真是对不起全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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