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不是凑近了仔细看,一定看不出来。
做完这些,吴慕儿拍拍手上的灰尘,再次往四周看去,确认真的没有人看见之后,叉着腰在门口叫嚣。
“看到人来就关门,这就是你们院的规矩吗?我可是奉了老太太的命过来的,主母娘子难道是想忤逆长辈不成?这可是不孝!”
她在门口骂了许久,里面的人没给她一点回应。
外面天冷风大,来的时候带着块石头,没有手拿汤婆子,现在她都快冻僵了。
云舒然一向诡计多端,这会儿该不会是在里面想什么法子害她吧?
吴慕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。
她猫着腰上台阶,把耳朵贴在门缝上。
还好的没听到一点声响,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。
“啊!”
吴慕儿重心不稳,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。
“哎呀,慕姨娘怎么这样不小心,这么就摔了呢?”岚英站在边上,努力憋着笑,“快起来吧,您贱步临贵地,站不稳也很正常。”
“你!”吴慕儿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,恶狠狠地看向岚英。
一阵子没见这死丫头,真是越来越讨人嫌。
等云舒然死了之后,她第一个收拾的人就是她。
夏虫不可语冰,吴慕儿现在不想跟她计较,免得失了身份。
她将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,一扭腰走进主屋。
云舒然母子正在悠闲地围炉煮茶,茶汤咕噜噜地冒着热气,软糯的米糕表皮被烤得金黄,发出一阵阵诱人的焦香。
她那么大阵仗走进来,屋里头却没一个人拿正眼瞧她。
吴慕儿咬了咬牙,娇美的脸上都是尖酸刻薄:“这屋里坐的可都是聋子?我在外面叫了那么久竟无一人答应。”
“原来是慕姨娘在叫啊,你不说我还以为是狗叫呢。”
傅栢策往嘴里塞了两个烤得爆皮的米糕,腮帮子鼓得圆圆的。
云舒然宠溺地睨了他一眼:“小孩子不准说这种话。”
母亲有事情要聊,傅栢策识趣地离开了锦绣院。
云舒然没有问吴慕儿是来做什么的,自顾自跟丫鬟们吃吃喝喝。吴慕儿被晾在一边好一会儿,终究耗不过败下阵来。
她单手将名单怼到云舒然面前:“这是老太太敲定的宴请名单,你去下帖子,把他们都请来。”
云舒然依旧没有动,她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。
槐序和蒲月一个往炉子里面添柴,一个拿着蒲扇煽风点火。
火苗一个劲地往上蹿,险些就把吴慕儿手里的名单给烧了。
她慌忙缩回手,手腕上传来被灼烧的痛感,她再也忍不了了,大骂道:“你这是做什么?我可是奉了老太太的命过来的!”
槐序轻轻摇着手里的蒲扇,像是教训小丫头一般对她说:“原来慕姨娘是来给夫人禀告事情的啊,妾室在主母跟前要怎么做,难道还需要我教你吗?”
吴慕儿目光在宛若毒蛇一般蹬向槐序,不情不愿地放低了姿态。
她弯下腰,语气极其敷衍:“夫人,这是老太太拟定的宴请名单,请您过目。”
云舒然没有再为难她,一目十行的大致看了一遍。
她无语地嗤笑出声:“老太太想让世子侯爷来参加一个五品小官的升迁宴,怎么不把玉皇大帝的名字给写上?白日做梦也这般收敛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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