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舒然斟酌着开口:“父亲,母亲,女儿想住黄延巷的院子。”
“怎么不住家里?”云母关切地问。
问完她就想到答案了,舒儿这是怕和离的身份住在家里惹人闲话,对云家名声不好。
昭信候大手一挥:“管天管地还管不住别人的嘴呢,别为了那些虚的为难自己。”
云舒然垂眸,这事说起来其实也有私心。
出去住,她做事也方便些。
生意场上的事情,泉州的事情总不好让那些管事悄悄溜进云家,云家眼睛不少,难免暴露。
见父母不松口,云舒然便用起了百试不爽的伎俩,她抱着云母的腰,轻轻晃:“母亲就答应女儿吧,黄延巷离侯府多近啊,又没有规矩约束,女儿随时都可以回来的呀。”
云父最怕云舒然用这招,将希望全都压在云母身上,自己别过眼假装看不见。
云母无奈,每次都是这样,她真想给自己丈夫一簪子。
气煞她也!
云舒然见母亲脸上有了松动,继续发力:“好嘛好嘛,我一会给您二位做水晶包子,做鲜虾馎饦。”
云母拿她没办法:“再加一道腊味竹筒饭。”
昭信候紧接着说:“我要烧酒炖蹄筋。”
云母照着昭信候的脚就是一踩:“刚才你嘴被沾上了?现在都是会报菜,还烧酒炖蹄筋,我看你像烧蹄筋。”
闹过一阵之后,云舒然扶着云母走向她原来的院子。
云母说什么都要她留在家中住一晚上,她只能遵从母命了。
关上了门,母女俩拖鞋上床,床幔落下,两人像是回到了云舒然还小的时候,但是云母在女儿眼中窥见了成熟与稳重。
云母轻抚着云舒然的背,眼中满是温柔与歉疚:“舒儿,这些年委屈你了。傅家的婚事,本想着能为你寻个好的归宿,却未曾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。都是我这个做目母亲的没有把好关,让你受了这么多苦。”
云舒然反手握住云母的手:“娘亲,您别这么说。世事难料,谁又能完全看透人心的深浅呢,女儿现在很好不是吗?”
云母叹了口气,舒儿今年二十一,又是和离妇,后面还有几十年。
没有一个可靠的丈夫终归是不行的。
她担忧道:“舒儿,娘知道你没有再成亲的心思,但是我和你爹终归是会离开人世的,你哥哥往后也会有自己的小家,我们都陪不了你一辈子”
说起这个,云舒然的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。
她确实不愿再婚,但来自父母家人的担心她也无法忽视,只能先马虎过去。
“女儿知道,但总得先找到好人家不是,总不能从一个坑爬出来又掉进另外一个坑里头去。”
云母也觉得自己操之过急了,女儿才刚和离,这么能这么快就逼着她去想另一门亲事呢?
母女俩很自然地转了话题,聊起了小时候的趣事。
“你小时候事最爱在你哥哥受罚的时候跑去幸灾乐祸,记得吗?”云母眉飞色舞地讲起来,“你哥哥被罚跪祠堂,你就拿着风筝到窗口引诱他,焉坏。”
云舒然也陷入了回忆,那短暂平淡的美好时光,总是让她心驰神往。
吃过庆祝晚膳后,蒲月跟着云舒然回屋。
蒲月将一份名单递给云舒然,很是焦急:“小姐,上面是还未能赎回的人,小翠也在里头。慕姨娘在官差来之前把她买到了窑子,那边的妈妈不肯放人。”
书本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