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大小姐这是同意放过了儿子了,还好,还好
他长舒一口气,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。
他的心刚刚放下,云舒然的声音却如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。
"薛大人,"云舒然慢条斯理地说道,"你要我放过你儿子,你背后的长公主却不见得能放过我。"
薛知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如同一张白纸。
他的嘴角抽动着,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。
"秦大小姐,"薛知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却变了调,"我已经年过五十了,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。您就念在我爱子心切的份上,给小儿一条活路吧。"
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到最后几乎成了呢喃。
薛知府的双手紧紧扶住桌子边缘,让身体不往下掉。
为了这个儿子,他从一个清官变成了贪官,如今将所有干净或不干净的积蓄全部奉上,都换不回一线生机了吗?
云舒然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知府大人,此刻却如同一只落水的老鼠,狼狈不堪。
她的目光扫过房间,看到架子上积年的卷宗,上面蒙上了一层薄灰,显然许久无人打理。
"薛大人,"云舒然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"我们做个交易。"
楚国公府内,一室昏暗。
太子躺在楚乐安的软床上,面色潮红,呼吸时快时慢,哼声凌乱。
楚乐安单薄的身影坐在梳妆台前,手中捏着一个粉色瓷瓶。
铜镜中倒映出她苍白的脸庞,目光涣散无神。她轻轻摩挲着瓷瓶,聊以慰藉。
窗外,雪花渐渐停歇。寒风呜咽着穿过庭院,摇曳着光秃的树枝。
楚乐安缓缓起身,朝床边走去,蚕丝被垫随着她单薄的身影凹陷下去。
没过一盏茶的时间,太子醒来,餍足地伸了个懒腰。
他眯着眼睛打量楚乐安,伸手在她身上拍了两下,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:"乐儿,伺候得本宫很舒服。"
楚乐安低垂着头,不发一言,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。
太子散漫起身穿衣,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门。
一名随从快步上前,附在他耳边低语。
太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他大步朝书房走去,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。
楚乐安蜷缩在床上,听着远去的脚步声。她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瓷瓶上,喃喃自语:"母亲,我一定会查清真相的。"
她的声音轻若蚊蝇,却足以穿透层层障碍。
楚国公府的书房内,日光从窗户投进,映照出楚国公伏案疾书的身影。
他的笔尖在宣纸上飞舞,留下一行行工整的字迹。。
"砰!"一声巨响,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,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太子阴沉着脸大步迈入,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,身上的寒气似乎比外面的风雪更甚。
楚国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,手中的毛笔"啪嗒"一声掉在桌上,墨汁溅出,在纸上留下一片狼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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