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他不再多言,转身迈步朝楼梯走去。
身后的同窗们见拦不住他,也不再理会,又热热闹闹地喝起酒来。
傅栢策往楼下走着,说书人已换了一本新簇簇的话本子,捻着胡须,神情自若地开始了新一个故事。
说书人一拍惊堂木,声音洪亮:“话说有一佳人,出身名门却嫁入寒门。
成亲后不满婆家,便与情郎私会
二人合谋,将婆家搅得天翻地覆。
佳人成为和离妇后原以为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,总爱两人感情为世道所不容,女子只好将头上一只梅花簪赠与情郎,定情……”
傅栢策的脚步顿住,心中一震。
他的脸色瞬间黑下来,侧耳倾听。
茶楼中,有几位食客开始窃窃私语。
“这故事,听着怎么那么像云大小姐啊?”
“是啊,云大小姐当年不也是这么干的吗?”
“嘘,小声点,别让人听见了!”
有胆大不顾他人性命的食客大声说道:“这说的,不就是云舒然吗?”
这一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顿时引得满堂哗然。
原本没有觉得是云舒然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。
“对啊,云舒然当年可是闹得整个城里人尽皆知!”
“我说她一女子咋地就要将搅得婆家鸡犬不宁,原来是红杏出墙啊。”
“说起那梅花簪子,她被掳走那一天有人见着她,她就是带着这个。”
“哎哟,被人掳走两日了,再回来,情郎怕是也不要她咯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
傅栢策心中喷火。
这些人怎能如此诋毁他母亲?!
他快步走向说书人的方向,声音冷冷地说道:“说书的,这故事可有凭据?”
说书人往茶杯中吐出一片茶叶,神情自若。
“小公子,这不过是个故事,何必当真?”
傅栢策冷笑一声:“故事?你可知这故事能伤人性命?”
茶楼中的客人们纷纷看向傅栢策,低声议论。
“他是谁啊?怎么这么激动?”
“看他那样子,似乎与云舒然有些关系。”
傅栢策挺直了背脊,无畏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:“在下傅栢策,云大小姐是我母亲。你们若再胡乱编排,休怪我不客气!”
这句话一出,茶楼内顿时鸦雀无声。
众人不敢再多言,目光变得探究起来。
这就是那云大小姐的继子,看着挺俊朗,就是出身过于尴尬。
这云大小姐也是糊涂,和离后干手净脚的走兴许还能许配一个过得去的人家,非要拉上一个继子,这下谁愿意娶她?
肯定也是因为这个,云家人不容,才会跟继子在小院里头住着。
说书人微微一愣,随即收起了话本子,拱手道:“原来是傅公子,在下失礼了。”
傅栢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转身欲离去。
身后突然爆发一声惊呼:“快看他手上拿的是什么?梅花簪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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