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槿看着云舒然手中那枚粉色的蝴蝶璎珞,眼眶发烫。
他定定地望着云舒然,一字一顿道:”十二年两个月二十五天零大概两个时辰。“
云舒然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惊讶。
她低垂着眼帘,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掩饰内心的波澜。
昨夜稀薄的月光中,云舒然猛然惊醒,冷汗浸湿了鬓角。
云舒然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,昏暗的视野逐渐清晰。
她虚弱地转动眼珠,努力聚焦在眼前的空间。
床前空无一人,只有烛台投下摇曳的阴影。
她想要起身,稍微一动就是一阵排山倒海的眩晕,只得放弃。
缓了良久,云舒然微微侧首,柔软的枕头沙沙作响。
左侧的帘幔轻轻摆动,却也不见人影。
她艰难地吸了口气,感受到胸口传来隐隐的疼痛。
云舒然又费力地将视线转向右侧,眼角因动作牵扯而微微刺痛。
右边的矮桌上摆着一盏未熄的香炉,青烟袅袅,却也只有孤寂的物件。
她眨了眨酸涩的双眼,试图看得更远些,却被疲惫和虚弱所困,看不到窗外的辽阔。
整个房间寂静无声,只有云舒然微弱的呼吸在空气中轻轻浮动。
朦胧中,她似乎看到百里槿焦急的面容,感受到他温暖的手掌抚过她滚烫的额头。
但现在,他不在这里。
会在哪里?
云舒然的胸口闷得厉害,她用力吸入一口气,入鼻的空气带着一股那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混合着百里槿独特的气息。
残留的余韵是百里槿不愿离去的证据。
“百里槿……”她无力地呢喃,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。
没有回应,只有窗外传来的几声乌鸦啼叫,在嘲笑她的无用功。
云舒然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昏迷时隐约听到的声音。
那尖细刺耳的嗓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:“欺压良善抗旨不遵!”
云舒然猛地睁开眼,心脏剧烈跳动。
她试图抬起手臂,却发现浑身软绵无力,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。
“太子……”云舒然喃喃自语,眼眸中担忧的神色浓郁。
她太了解那个狠毒的男人了,若是让他抓住机会,定会借机将百里槿彻底打压。
想到这里,云舒然强撑着想要起身。
可刚一动,眩晕感便如潮水般袭来,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。
“呃……”
她咬紧牙关,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被褥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汗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,沾湿了枕边的发丝。
“不行……”云舒然喘息着,眼中满是焦急和不甘,“我得去找百里槿……”
可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,仿佛被钉在了床榻上。
云舒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感,眼角的那颗红痣仿佛也在隐隐作痛。
“百里槿……”她轻声呼唤,声音里满是担忧和焦虑,“你在哪里?你还好吗?”
云舒然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可怕的画面:百里槿被太子陷害,被皇帝责罚,甚至……她不敢再想下去。
“不,不会的……”云舒然喃喃自语,“百里槿,你一定要平安无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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