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舟应付得来吗?
带着满腔疑惑和懊恼,季白艰难往别院赶。
此刻的别院内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。
百里槿躺在床上,嘴唇干裂发白,表情痛苦。
寒舟和陈大夫坐在屋内,无言以对,医书古籍落了满桌满地。
“是我没用,我真是愧对王爷的信任。”陈大夫自责不已。
寒舟上前拍拍他的肩:“不怪你。”
谁能想到巨瓮城会因洪灾闹疫病呢?
谁也想不到的。
城中大夫很多,但对现在状况全都束手无策,路走着走着,就成了死路。
寒舟平生不信神佛,此刻真想找个庙拜一拜。
求漫天神佛眷顾眷顾自家王爷。
他命不该绝啊。
风萧云涌,室内只落了一声叹,外头就喧哗起来。
四皇子的心腹贾庭不顾阻拦,快步走进院子。
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矮小、面容憨厚的中年男子,手里抱着一卷布料和一个木匣子。
“他们这是要来做什么?”陈大夫惊慌点上一堆艾草掩盖掩盖药味。
寒舟看到贾庭到来,立即迎了出去。
绝不能让他知道王爷受伤昏迷!
“贾大人,您怎么来了?”寒舟问道,眼神中带着警惕。
贾庭微微一笑,拱手道:“寒舟兄弟,四皇子殿下挂念着临安王。”
他指了指身后的中年男子,“这位是城外一位手艺极好的裁缝。四皇子在城外偶遇,觉得他的手艺不错,就让我带他来给临安王量尺寸,做一对靴子。”
寒舟的眉头微微皱起,但很快舒展开来。
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位裁缝,对方低着头,神情拘谨,手中紧紧抱着布料和工具,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。
他沉声对贾庭说:“王爷连日操劳,如今刚睡下,怕是睡得久,贾大人不妨改日再来。”
贾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笑容:“无妨,我可以等。”
他慢悠悠踱步到院中石凳坐下,悠闲地摇着扇子。
“王爷醒来后,再为他量尺寸。四皇子殿下可是特意嘱咐,”
寒舟知道贾庭这是来查探百里槿是否染病,心里暗骂一句:该死的狗东西。
他自然地坐在贾庭对面,闲话家常一般:“那贾大人就有得等了。”
如今日头火辣,亭子的芦苇帘子没放下来,直接打在人身上,不一会贾庭就出了汗。
寒舟是个练武的,这样的日头晒过千回。
他没人叫人上茶,端看着贾书袋子能熬多久。
出乎他意料的是,贾庭真的等了很久,日头都快沉下去了,他还没走。
贾庭擦擦额头上的汗:“这大半天过去了,王爷是不是该醒了啊?”
“贾大人这话是几个意思?什么叫王爷该醒了,王爷身子矜贵,哪里是我等能议论的?”寒舟翘起二郎腿,忽而倾身靠近,隔着石桌看向贾庭,“还是说,是四皇子算好了时间,让你带着人来绕我家王爷的好梦?”
贾庭眯起眼睛,语气中带着威胁:“哦?寒大人这是在质疑四皇子的好意?还是说,临安王府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?”
寒舟心中一凛,暗道不好。
他正欲开口,深受重伤的季白突然笑嘻嘻走到贾庭面前。
贾庭看见季白,满眼的讶异。
他张了张嘴,什么都没有说,一双眼睛却粘着季白。
“贾大人,您是要给王爷做靴子?”
贾庭点头:“正是。不劳季大人费心,我等等就好。”
寒舟上前去搀扶季白,被他阻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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