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甘松和向氏都以为云青木突然回来,是因为听说了家里最近出了事。
此时得知另有缘由,两人心底都莫名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。
等云甘松回过神来时,向氏已经上前拉着云青木左看右看,满脸焦急担忧之色。
“是出了什么事吗?”
“莫不是你在书院里受了欺负?”
“娘怎么瞧着你瘦了许多……”
一开口便絮絮叨叨一长串。
云青木早知向氏一遇到他的事,便会变的格外啰嗦。
他虽觉得无奈,但对这样的关心也觉得很是温暖。
他制止了向氏继续啰嗦下去,道:“我没事,我在书院过的很好。”
他抬头看向云甘松,正色道:“爹,我这次回来是想问家里要一笔钱。”
“我近来结交上了顺王世子,承恩公府的七公子,还有吏部尚书家的嫡次孙。”
“他们想合伙在京城做桩生意,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,这生意也有我一份。”
“但做生意总要有本钱吧,我手里那点零花钱根本就不够……”
云青木嘻嘻一笑,冲云甘松讨好卖乖道:“爹,顺王府,承恩公府和吏部尚书在朝中都是举足轻重的,我能搭上这份人脉,对日后出仕颇有裨益。”
“我打算明年下场试试,若能考中功名,入朝为官,咱们这一支还用怕云茯苓吗?”
云青木这一句可谓是说道云甘松心坎上了。
医者做到最顶尖,在世俗眼中也不过是匠籍罢了,被人呼来喝去。
像云老爷子那般,能以医者之身得封侯爵之位的,古往今来唯他一人而已。
而且这济春侯府的爵位靠的不仅仅是云老爷子的医术,还有和太祖皇帝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份交情。
后来者想再靠医术封爵的,只怕难于上青天。
而云老爷子的继任者,云茯苓的父亲,能受到景平帝的嘉奖,令世人赞誉,也不单单是因为传承自云老爷子的医术,还因为他文采过人,曾高中探花。
士农工商,这是亘古不变的阶级。
人人都想做高人一等的士。
所以云甘松才没有让云青木学医,而是自小便送他去念书,指望他能考出个功名来。
若是云青木能得功名入仕途,那么他这一支自此便算是真正有了根基。
什么外室子,什么云氏血脉,根本就无足轻重。
这是云甘松早就为云青木准备好的路。
如今他们这一支被赶出了济春侯府,备受云茯苓的打压,云甘松更是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云青木的身上。
只要云青木能高中,便是云茯苓做了翊王妃,也轻易动不得他们。
顷刻间,云甘松心中已算明白利益得失。
他问道:“要多少银子?”
云青木伸出一根手指头,“一万两。”
云甘松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。
向氏更是大惊失色,脱口道:“要一万两这么多?”
普通的六口之家,一年吃穿嚼用的花费不过才十两银子。
可想而知一万两银子是多么大的一笔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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