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远离开的时候,内心其实是很高兴的。
他跟医生单独沟通过了,医生算比较直白的暗示,柳父年纪大了,伤势很重,扛过去的可能性很低,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。
隐患解除,罗远也松了口气。最让他高兴的是,柳家除了柳父,其他人都不知情,这就省事很多了,不然要把一家子都解决了,那就很难不留破绽了。
罗远刚回到办公室,没一会儿他的心腹下属就脸色不好的进来了。
这心腹下属是罗远本家的堂弟,名叫罗诚,打小就崇拜罗远,是罗远极信任的人,不然也不会把盯这东西的事交给他来办,毕竟财帛动人心。
“哥,出事了。”
罗远眉头一蹙,他现在最讨厌听见这三个字。
“咋了?”
“东西不见了。”
“什么不见了?”罗远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那院子里埋着的东西,只找到了两箱。”罗诚冷汗涔涔。
罗远腾一下站起来,那里面埋的,近乎是他这些年三分二的积累积蓄了,否则他也不会花钱养人盯着。
“你给我说清楚,什么叫只找到两箱?”罗远的声音,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。
在得知藏的地点被柳萍知道了后,罗远便觉得那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,昨晚就交代罗诚,让连夜去把东西挖出来,换一个地方再藏。
罗诚也不敢怠慢,当晚就亲自去盯着让人挖了,结果把院子翻了个遍,却只找到两箱东西。
罗诚是又惊又怒,当即就把负责盯院子的人控制起来,审了一晚上,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。
这么大的失误,他本想审出点东西来,再给罗远汇报的,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。
“哥,这事诡异得很。我昨晚亲自去了,院子里只有两块新挖的痕迹,面积都不大,按理最多也就只挖了一个箱子。”
“可除了靠近屋子的那两箱东西还在,其他东西都没了。”
“哥,那些东西,应该早就被人挖走了。”
“你确定早就被人挖走了?”
“确定。那里除了嫂子新挖的两块地方,其他地方的草茂盛着呢,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。”
罗远只觉得的一股火气升起,内心充斥着一股暴虐的情绪,急需破坏些什么来发泄。罗远死死忍住,急促的呼吸着,生生把这股情绪压下去。
很好!很好!真是太好了!
他竟然花钱养了一批监守自盗的人。就算不是他们,那也是他们没用,这么多人看着,竟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把东西偷走了,真是该死了。
真是该死啊!
罗诚见罗远阴晴不定的脸色,有些害怕:“哥,那些人我都控制起来了,但我没问出什么来。要不,你晚上过去问问?”
罗远猛地抬头,盯着罗诚问:“阿诚,你不会背叛哥吧?”
罗诚吓得不行,当即赌咒发誓,“哥,我的命都是你救的,我要是背叛你,就让我立刻就死。”
罗远见罗诚那样,勉强算信了他,挥手让他出去,说自己晚上再过去。
等罗诚走后,罗远靠在椅子上,闭目深思。
这,究竟是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偷了?还是那些人监守自盗?还是,是罗诚自己藏了?
罗远忽然觉得,自己好像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。
那里除了前几天没人,其他时间可都是有人盯着的,就算有人能晚上偷偷潜进去挖了,可是那么多箱子,他们要怎么避过那些耳目搬出去呢?
监守自盗?也不像。
那些人的身家性命都捏他手上呢。而且谁偷了东西不赶紧逃,还在那里守着,等着东窗事发的那天送死吗?
想来想去,最有可能,就是当初埋的时候,罗诚就把东西藏了。毕竟这事,他是交代他一手去干的。
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,罗远悄悄出了家门,确定没人盯梢后,才去了罗诚说的地方。
到了地方,罗远拿了手帕遮住脸,这才进了屋。
一进屋,罗远就掏出家伙,毙了其中一个负责盯着的人。
一群人脸色都吓白了,瞬间谁都不敢吱声,就是罗诚,也鹌鹑一样站在一边。
罗远对着地上几个被打的浑身是伤的人道:“谁说实话,就留谁一条命,不然都死!”
那几人挣扎着跪在地上磕起头来,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“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回事,除了叫离开的那几天,我们其他时间都在这盯着,就是晚上,小阁楼也有人守夜盯着的。”
“哥,就算给我们十个胆,我们也不敢干监守自盗这种事。”
……
几人一边否认,一边努力回想盯着的这些年,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,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,只求让那个拿着枪的大哥相信,他们并没有偷他的东西。
罗远见这样,又抬手毙了一人,这下,有几人都吓尿了裤子。就算如此,也还是没问出什么。
罗远基本可以确认,这事跟那几个盯着的人无关了。罗远挥手,让人把那几个人拖走。
“阿城,那两箱东西呢?”罗远问。
罗诚赶紧把罗远带到里间,从一个衣柜的暗格里,拿出了那两个箱子,还是油毡纸包着,罗诚也没打开过。
罗远拿了刀,把油毡纸割开,然后打开箱子,一个箱子里是一些金玉的首饰和字画,另一个箱子则是放了几个花瓶瓷器之类的摆件。
罗远脸黑的能滴墨。
很好!
剩的全是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现的东西,丢的全是现成的金银和钱,这贼可真会偷啊。
罗远把箱子合上,问罗诚:“阿诚,哥之前放你那里的东西还在吗?”
“在,在的。”罗诚赶紧道。
之前罗远放了一些钱和金条在他那,留着应急的时候用的。
“哥最近要疏通关系,你过两天,把东西先送过来吧。这两箱东西,你找地方藏好。”
罗远说完,便准备走了。
“哥,那,那些人怎么处理?”罗诚赶紧问。
“都处理了。”罗远目光狠厉,都是些小混混,死了也就死了。
“是。”罗诚赶紧点头。哥最近真是越来越暴戾了。
等罗远走后,罗诚让人把那几人解决了,然后拖到某个荒废的院子里,挖坑埋了。
罗远回到家后,在家里的各个角落捣鼓一番,拿出了一卷卷的钱来。
罗远数了数,不到两万块,再加上他放在罗诚那的两万和几十根金条,他现在就只剩这些了。
他辛苦谋划这么些年,如今,就只剩这些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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