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熙正在院子里抡着斧头劈木柴,似乎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。
他昨晚上真的没想对李三做什么,虽然说身体有些不争气的有些些许表现,但这也不能怪他吧。
血气方刚的年纪,再加上李三“大宗师”的样貌,昨天晚上,可谓是天时地利就齐活了。
可是他,真真真,没有想对她做什么啊!
他只是单纯地吓唬吓唬她,然后打算把她抱起来放到炕上的,谁知道那家伙二话不说,双拳齐下,力道强劲,直接把他打飞了出去。
到现在了,两人还没有说一句话,甭提多尴尬了。
这正想着怎么化解尴尬的时候,老孙头背篓子要出门,景熙连忙扔掉斧子,跟了上去问道:“您是要去采药?”
老孙头抽着烟锅嘿嘿笑道:“你行啊,昨晚上把人家小姑娘怎么着了?”
景熙没想到老孙头也提这么一茬,刚才在饭桌上可是一本正经的充耳不闻的啊。
“得得得,你们年轻人的事,我不问,你不是想知道有哪条路能通上断头峰的吗,拿着斧头跟我走吧,我带你去看看。”
景熙大喜过望,跑回去拿着斧头就跟了上去。
李三正端着菜盆走出来泼掉脏水,看着他和老孙头走了出去,柳眉微蹙的哼了一声,转身就和巧姐撞个正着。
铜盆摔落在地,提溜哐啷的响个不停。
李三连忙道歉:“巧姐,没有撞疼你吧,真是对不起,我着急没看到。”
巧姐掩嘴笑个不停,捡起铜盆,戳了戳李三的眉间笑道:“下手这么重,小心留下阴影,人家以后就不敢碰你了。”
李三闻言,顿时脸上升起一阵绯红,娇嗔道:“哎呀,巧姐,你说什么呢,昨晚上我俩什么也没干。”
“啧啧啧,这什么都没干,某人两只眼睛上就已经那样了,这要是干了点什么,不得....呵呵呵~”
李三一跺脚,夺过铜盆就冲进厨房,惹得巧姐笑的花枝烂颤起来。
琛琛吃完饭,就被小伙伴叫出去玩了,每个人似乎都有着落,只有孙率航蹲在大门外的槐树下的石墩上发愣。
在这个不起眼的小村落,时间显得就没那么重要了,人人脸上挂着淳朴的笑容,谁和谁都认识,都能聊得上话。
李三和巧姐一直忙活到下午,说来也赶巧,巧姐本就打算来一次大扫除,已经雇好人了,雇了村东头几个婆娘,总共花了不到二十文钱。
李三听到后,自告奋勇,说不需要她们,自己能干。
巧姐见她身板纤细,怕累着她,哪成想李三干活雷厉风行,簌簌的干个不停。
两个人一个晌午加半个下午,把三间屋子连带着药库都给收拾个干净,还把晚饭需要的菜都给准备好了。
期间李三还去邻村买了一大坛子酒,愣是抱在怀里走了回来。
坐在街上的婆娘见了,直夸这小姑娘水灵,干活麻利。
还有几个上来问李三,说没说人家,还想替她说个好亲事呢。
时间转眼飞逝,已经到了傍黑天,景熙走了回来,远远的就瞧见孙率航蹲在石墩上,便从后边打算吓他一吓。
可刚走到他十米外,他就转回头来笑道:“封兄回来了,饭还得等一会,过来坐。”
景熙坐在另一个石墩上,把斧头放在一边,揉着腿道:“你不会一整天都蹲在这发呆吧?”
“哎~怎么能是发呆呢,我在看书。”
“书?哪来的书?这里有一棵大槐树,哦,还有一个蚂蚁窝。”
孙率航揉着眼睛道:“书,分有形之书,和无形之书,我看的就是这无形之书。”
景熙已经习惯了他口无遮拦的瞎胡说,只一会儿揉揉腿,一会儿揉揉手腕。
奶奶的,老孙头确实知道一条能通上断头峰的偏僻小路,这是哪条小路上,荆棘横生,还满是毒雾。
景熙在外围砍了一下午,也就砍出一条够五个人平排走的百米路来,这倒是好说。
若是真定下这条路让熙字营将士发动奇袭,无非悄默的多派些人来砍个干净就是了,可最要命的是那毒雾。
景熙在外围,毒雾稀薄之处,都得过不多久出来一趟,还觉得头晕目眩呢。
这要是到了深处毒雾浓密之地,估摸着人直接就没了。
最最最关键的是老孙头似乎知道毒雾的破解之法,可就是不肯说,任由着景熙苦苦哀求,愣是撬不开他那张牙齿松动的嘴。
就在景熙在心中想玩“阴”的时候,琛琛在一群年纪相仿的孩子拥簇下出现在他的视野中。
显而易见,琛琛是他们老大,看不出来啊,微微臃肿的身材,憨憨的神情,却也能让小伙伴们心甘情愿的屁颠屁颠跟在身后。
景熙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由。
这事儿,还得从琛琛第一次受欺负说起,当时琛琛和小伙伴们去田里捉蛐蛐。
琛琛因为和爷爷常年上山采药,知道这些活物的习性,不一会儿就捉到一只极品虎头蛐蛐。
却转眼就被一个十几岁的高大男孩给抢了去,琛琛不服气,上去理论,就被打得一头包。
回到家就哭个不停,巧姐拿着菜刀就到那大男孩家去理论,可那男孩家跟县衙沾着亲戚,在他们村里颇为得势。
巧姐被其家奴给赶了出来,回家后,有气没地方撒上,就骂孙率航是窝囊废。
孙率航起初见琛琛伤的不是很严重,无非是蹭破点皮而已,小孩子打架嘛,很正常的事情。
可是他媳妇儿受了欺负,那可就不是一回儿事了,当即在巧姐的挖苦之下,冲出门去。
这一出去,就是七八天不着家,等再回来的时候,形势可就不一样了,只见把巧姐赶走的家奴,四个变成人车架着孙率航。
身旁还跟着两个扇着风,腚后边,欺负琛琛的大男孩呼哧呼哧的跟着,到了大槐树下,家奴噗通就给巧姐跪下来了。
“姑奶奶,您收了神通吧,这位大仙儿我们给您送回来了,我们错了,您就饶了我们吧。”
那大男孩也拉着琛琛的手道:“你以后就是我大哥,谁也不能欺负你!”
直到现在巧姐和琛琛想起这件事,就觉得玄乎,问孙率航吧,他总是喃喃道:“我是以理服人,用道理感化他们。”
是的,说的比唱的好听,其实真相嘛,可就是另一回事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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