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静谧谧的,偶有几只飞萤扑面,一闪一闪的像是在诉说着神秘话语。
杨虎晌午办完事,正在府衙门口蹲着啃西瓜呢,就被人告知帘儿找他,吓得他直接咬破西瓜皮啃到了自己的手。
等到他颤颤巍巍的去了院子后,才知道帘儿是让他带些人去办点事。
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,他突然又发现帘儿带路的方向,好像是二公子所在的地方。
他心里暗惊帘大姐儿是不是知道二公子的消息了?
直到现在身处陌生的胡同中,他才暗暗的松了口气问明白了些许情况。
“帘大姐儿,这人算的不准吗?”
帘儿身骑景熙的龙花马,这匹马是景熙的最爱,当时也跟着一起来了江南,别人照顾他不放心,所以特意托付给帘儿照顾。
此时,帘儿坐在马上,掐腰道:“算得准不准是一回事,轻薄我又是一回事,除了公子,哼,还没有人敢占帘儿的便宜呢!”
“什么?!!!”杨虎嘴一歪拔出宝刀,怒喝一声,“敢占帘大姐儿的便宜,看我不弄死他!”
说着,连忙拉住就要甩缰绳的杨虎道:“哎呀,杨大哥,不着急,我还有事求着他呢,等事情结束了,再揍他也不迟。”
杨虎哦了一声,扭过身去吐了口唾沫道:“妈的,待会就砍了他双手,丢到大牢里去,死了拉倒!”
帘儿嘻嘻笑道:“别这么残忍嘛,稍稍教训他一下就可以了,等你们听我叫一声,冲进来就可以了。”
“明白!”
帘儿下马,拍拍手,提着裙摆走到许靖家门口敲响铜环,只听院里传来:“门没锁,进来便是。”
帘儿推门而入,没了身影。
杨虎正在转身交代一会儿该怎么揍那王八蛋,可这才说了不到三句,短短五息的功夫,就听见院墙里传来一声持久的惊叫声。
杨虎大惊:“弟兄们,给我踹开门往里冲!”
可怜许靖家的两扇门,直接脱离门框飞了出去。
杨虎双手持刀首当其冲,待激起的灰尘散去。
只见帘儿捂着嘴巴站在院子中,一个似人似鬼的猪头脸跪在她的对面,纵使这般那家伙还在一个劲的扇自己的脸。
一边扇一边哭喊道:“姑奶奶,我昨天都是瞎胡说的,您是大富大贵的旺夫相,我真的不敢了!!!”
杨虎不明所以,便走过去揪住许靖的衣领,扭头问道:“帘大姐就是这货给你算的?”
帘儿依旧有些震惊,捂着小嘴点了点头。
“帘大姐儿,我不是我说你,你一向很聪慧的啊,怎么也开始信着东西了?”
闻言,帘儿两腮红晕瞪了杨虎一眼。
起先杨虎还有些委屈,后来一想,刚才听见这货说什么旺夫相,莫不是帘大姐儿问的是姻缘???
明白过来的杨虎嘴角微微勾起拍了拍许靖的脸道:“我们家大姐儿除了旺夫相还有什么好的地方啊?嗯?”
许靖瘪着嘴,这并不是他故意为之,而是因为两边脸都肿了,导致嘴巴变形。
可就是这个样子了,还是把脑子所能想到的好词都说了一遍。
帘儿有些不悦的颠着脚,哼了一声:“杨大哥,这人你看着办吧!”
说完帘儿就走了,只留下杨虎笑容满面的对许靖说道:“小子,你可来事了。”
飒飒东风细雨未至,芙蓉塘外有轻雷,惊风乱湛芙蓉水,休恨,但望那玉郎,有花堪折直须折。
帘儿嘟着嘴骑马带着几名护卫正往回走着,突然就发起了飙,手舞足蹈的颇有些魔怔的意味。
吓得众多护卫隔着远远的,生怕一不小心就挨上一拳。
天边雷声渐近,帘儿嘟着嘴喋喋不休:“哼哼哼,傻子,没脑子,怎么会干这种傻事呢,哎呀,羞死了。”
“哼!都怪公子,对,不怪帘儿!”
“臭公子,坏公子,大坏蛋!!!!!!”
她的声音似乎都把天雷给惊的拐了弯儿。
而在药库里收拾行囊的景熙莫名其妙的就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,不禁喃喃道:“谁在背后骂我?”
说着便狐疑的扭头看向在梳妆台整理头发的李三,恰巧李三也在看他。
于是,两人四目相对,李三率先道:“我可没那闲工夫。”
“是是,”景熙勒紧包袱,“明天就要再假扮男儿身了,记得把胸前系的紧一些,嗨,当我没说吧,反正也不大。”
李三笑眯眯的哼哼两声:“待会就要下雨打雷了,小心一个雷劈死你!”
从笑脸便变成一张恐怖的脸,是女人的本事。
这是两人待在一个屋相处的最后一夜了,终归还是要回山上的。
因为景熙有任务,而李三需要个归处。
此时一到深夜,窗外时不时的电闪雷鸣,可就是不下雨,两人躺着都没有睡。
“睡了吗?”景熙问道。
“干嘛!”李三答道。
“我还是对你的身世来历比较感兴趣。”
李三眉头一皱,扯着被子翻了个身久久没有回话。
直到将睡没睡之时,才喃喃道:“你说对了一点,我确实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。”
景熙一听这话来了劲,又追着一通问,可惜的是李三已经睡着了。
他眼珠子一转,蹑手蹑脚的匍匐到炕边,屋子里黑的彻底,有电闪才会出现一刹那的光芒。
李三睡的很安稳,虽然刚到这里的时候十分的警惕,但凡景熙翻个身她也会突然惊醒,把手摸向头枕下边。
她总是蜷缩着身子睡觉,两只手紧紧的护在胸前,轻咬着嘴唇。
这时她又翻回身来,景熙一缩身子,见没动静,便跪坐在炕边,手肘拄在炕边托着腮看着这张绝美的脸。
他不禁喃喃道:“一个八字胡的威力居然这么大,连这么美的小脸都能完美的遮住。”
“可惜了,这么好的姑娘,可惜是个平胸。”
就在这时,李三的手突然抬了起来,哐的一声打在景熙的左眼上,景熙以为她是装睡。
可等他爬起来看向床边的时候,她还是睡得很死,这条件反射就有些厉害了吧?
“我草,这娘们真是歹毒,睡着了还想着打我,早晚.......不行不行,我是个正人君子。”
等到景熙盖上被子,渐渐的鼾声四起的时候。
李三似乎,好像,应该,也许,大概,眼皮子抬了一下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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