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临。
高府,某偏僻小院,房间内灯火通明。
豪华床上,百无聊赖的许音,没心没肺睡着了。
房门外传来动静,然后嘎吱一声,门被打开了。
“你们在外面候着,待我叫你们再进来。”一沙哑男声吩咐道。
“是!少爷。”两丫鬟低声回答。
“嘿嘿嘿,小美人在哪里?本少爷来了。”
随着猥琐的笑声,一名双眼凹陷、满脸脓包的青年男子,吐着酒气摸了进来,露出了满口黄牙。
同时,伸手扯掉许音口中的白巾。
如此大的动静,自然将许音给惊醒了,迷迷糊糊看了眼床前之人,浓浓的困意,瞬间被吓得不翼而飞。
“你是谁?想要做什么?”
许音脸上的紧张,完全不是在作假,这家伙长得如此恶心,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吐出来。
所以,为了离这家伙远一点,她努力的往里面挪了挪。
“哈哈哈,小美人长得真标致,别害怕,本少爷跟你玩个游戏而已。”
许音这一挪,就将覆盖在长裙下的小腿给露了出来,顿时,脓包男双眼淫光大放,骨节分明的右手,就朝光洁的小腿伸去。
唆的一下,许音闪电般缩回双腿,瞪着眼怒斥道:
“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?这是在害人,你就不怕王法?”
闻言,脓包男嗤笑一声,挺起胸膛傲然道:
“王法?什么王法?”
“在这落鱼城,我高人喳说的话,就是王法,我背后的高家,就是这落鱼城的王法...”
“本少爷能看上你,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,你不要不识好歹。”
说到最后,脓包男脸色一板,不悦呵斥道:“还不快过来给本少爷更衣?”
愣了愣,脓包男恍然。
“哦,差点忘了,你现在被绳子捆住,伸不出手来。”
“没关系,本少爷从小有个好习惯,那就是喜欢亲力亲为。”
说着,急不可耐的脓包男,俯起身,将狗爪子朝裙底探去。
于是,暴怒不已的许音,顺势就是狠狠一脚,带来一片残影踹在脓包男胸口上。
轰!
脓包男就像毫无重量的布娃娃,高高抛起飞出,在屋顶轰的一下撞出个人形大洞,消失在夜幕中了。
足足过了好大一会儿,远处才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,以及家丁丫鬟的惊恐、尖叫声。
无视沸腾起来的高府大院,许音慢吞吞收回玉腿,倒头便睡。
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,高家不就少了少爷而已,没了多培养几个就是,本仙子被扰乱的可是睡眠,半途被叫醒就真睡不好了。
刚闭上眼睛没多久,房门又被打开了,有人悉悉索索摸了进来,并七手八脚给许音解绳子。
“姑娘快醒醒,你运气真好,西院那边传来消息,说高少爷已经断气了,趁他们还未反应过来,我们带你逃命去吧!”
听这焦虑的声音,竟然是高少爷带来,守在门口的丫鬟。
许音蓦然睁开眼睛,两名长相普通的丫鬟,被吓得连退好几步,差点撞到边上的梳妆镜。
“是高少爷派人,五花大绑将本姑娘请来的,为何要逃?”
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,更何况人家不是请,是将本姑娘绑来的,哪有那么容易送走的。
“姑娘,我们知道你身手不凡,但高家在落鱼城多年的统治者,在各方领域只手遮天不说,手底下还有数千黑虎大军,你功夫再高也仅有一人,斗不过他们的。”
见许音还想留下来,两丫鬟急得直跺脚,苦口婆心劝说道。
“不走,他高家不给出一个说法,我怎么能轻易回去。”许音抱着小被子摇头。
若是普通人家的姑娘,说不定就莫名其妙没了,这事不能这么算了,必须要他们高家付出代价。
“唉!这高家行事一向霸道张狂,是不会与你讲道理的...”
“如今高少爷死,高老爷定然会勃然大怒,全府上下所有人,都会因此受到牵连...”
“像我等嫌疑最大之人,一律会被处死...姑娘,跟我们一起逃吧!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,实不相瞒,若再迟一些,我们可能都走不了了。”
两丫鬟频频向外张望,试图劝服许音,能跟她们一起逃命。
这不劝还好,一劝起来,就听得许音怒火直冒,冷笑着寒声道:
“那最好不过,本姑娘最擅长做的事情,就是与不讲道理之人讲道理,你们走吧!不用管我。”
“那好!姑娘保重,我等姐妹先走一步了。”无奈之下,两丫鬟只得丢下许音,匆忙离开了。
半盏茶功夫后。
一队队凶悍士卒,一手雪亮长刀,一手高举火把,在高府内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索。
只要找出来的人,无论是男的,还是女的,老的还是少的,统统捆起来带走。
于是,刚解绑的许音,再一次被捆成了个粽子,与其他人一起,被拉到一处宽阔大院,等候命运的裁决。
与近两百人哭哭啼啼挤到一块儿,自然不是一件很舒适的事情,但为了亲眼目睹高家的处事行为,是否真像传说中的那么霸道,她也就忍了。
这一等,就等到了天亮。
第二天辰时。
一队甲胄士卒涌了进来,宛如标杆一般,目不转睛挺立在道路两边。
“哼!老夫倒要看看是谁,到底有多大胆量,敢将这落鱼城的天,戳出了一个洞来。”
随着话音,一名鬓角花白、眉宇颇有威严的中年男子,怒气冲冲率先走来,看起来临近五十来岁,除开布满血丝的双目,充斥着一丝丝疲惫,整个人面貌倒是不错。
这就是高老爷?身子骨挺硬朗啊!长得还算过得去,能生出那么丑的儿子,真是难为他了。
这是看到高老爷后,许音产生的第一想法。
“大哥息怒,君儿已经去调查了,想必要不了多久,就会查到害死喳儿的凶手头上。”
在高老爷背后,紧跟着两道身影,其中一人是许音见过的八字胡,标志性的鼻孔朝天、神态倨傲,是许音忠实的模仿对象。
“理当如此。”
而另一人就要内涵的多,约六十多岁老者,面色红润健康,双目深邃而有神,一头银发梳的一丝不苟,全身上下的白袍,硬是找不到一点皱折。
士卒刚搬来桌椅,并侍候好茶水糕点,外面又有脚步声传来。
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,一名腰挎宝剑、全身明晃晃鱼鳞甲的青年男子,大步流星朝这边走来,人还未到声音先到。
“爹,大概查清楚了,昨天落城出现了个蓝裙少女,被外出游玩的四弟看上后,就派小胡将此女绑来,藏到了东院的屋子里。”
“晚饭之后,四弟撇开护卫,只带来了两名丫鬟前往东院,然后就不知怎么的,四弟的尸体,莫名其妙的自天上、掉落到了西院的房顶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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