砚安的唇齿间蔓延了一点点血迹,一根鱼骨扎在他牙齿内侧的软肉上。
他不自在地眯着眼睛,感受到岑漪的手指伸进了自己的嘴里,局促到自己的舌头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对,轻微的刺痛之后,脸上的力道一轻。
岑漪取出了那一根细细的鱼骨,指尖上沾了一些晶莹口水。
砚安脸颊绯红,急忙掏出帕子替岑漪擦手,根本不好意思去抬头看此刻岑漪的神情。
……
兴许是这一小插曲促使砚安飞快地吃完。他把银筷子规规矩矩地摆好“大人,我吃好了。”
岑漪看了看窗外已经变黑的天,起身把外袍递给砚安“我们回宅子。”
雅间的温度比酒楼内高了许多,砚安感受到一阵凉风吹在额头,他四下看了看,尽管过了晚膳的时间,但来酒楼的人数不见减少,甚至有更多的趋势。
“很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吗?”
正望着楼下出神的砚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,回头见岑漪站在身后正学着自己的样子向楼下看。
“是…我很少来这么热闹的地方,感觉很有趣。”砚安有些出神,想起在砚府的日子,他被关在距离下人院子最近的地方,每个人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着他。
“谷城过几天似乎有一场庙会,可以去祈福,想去吗?”
“想去!”砚安急忙点头,眼里藏着遏制不住的开心。
“你可要好好跟紧我,别走丢。”岑漪笑着拍了一下砚安的后背,向楼梯走去。
砚安在原地呆了两秒,在岑漪回头再次招呼他的时候,才重新跟上岑漪的步伐。
三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人很少,可再向下人陡然就多了起来。
砚安被几个人挤在后面,原本和岑漪只隔了一步的距离,现在生生被挤出数十步开外。
“大人……”砚安有些慌张的看着周围陌生的人,想快走跟上岑漪的步伐,却被人挤的更靠后。
他急切的想推开挡在前面的人,却脚下一空,整个人都向后栽倒过去,砚安心头发紧,要是摔倒恐怕脚踝是避免不了受伤了。
…………
萧玉容最初听到仆侍通报,有了砚安的踪迹时,是不可置信的。
两年前自己本打算联系砚家家主,用丰厚的价钱来买砚安做自己的侍郎,可偏偏自己却晚了一步,当时砚安已经被砚家家主的正夫找了个借口发卖,而且已经发卖了有好几日了。
她十分恼怒地派人去找砚安的下落,得到的却是,砚安被卖成了最下等的仆侍入了贱籍,据说已经被一位贵女买走了。
仆侍,贵女。
一个贵女什么都不缺,偏偏买仆侍做什么,分明是不言而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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