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在为世女殿下即将出征之事忧心忡忡吗?”
砚安接过茶杯,双手微微颤抖,茶水的温度透过瓷壁温暖了他的掌心。
“是…学生心思狭隘,若是可以,学生不想自己的妻主参加这么危险的战事……”
“若我的妻主参与危险的战事,我也不愿。”
这话说出口,让砚安微微讶异。
“你的情感,我岂能不知?担心自己的家人,这本就是人情感中最温柔也最坚韧的部分。
然而,殿下她身居高位,肩上承载的不仅是个人的幸福与安宁,更是万千子民的安宁。她的每一步选择,都如同棋盘上的落子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”
“先生所言极是,学生愚钝,在家中定会努力与教习学习,好不拖累妻主后腿。”
……
“殿下,世女殿下已经出发了。此刻应该已经出了京城。”
谢离将南有仪茶杯中的茶水倒满,用余光观察着南有仪的表情。
而南有仪手中一张前朝大师的画卷,正展开放在桌面上,细细的观赏。
那是一幅山水画,大师用笔粗犷,仅仅几笔就勾勒出山川河流,随后用极细的笔锋勾勒出极其细小的船夫、牛羊。
岑漪此次出战文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,南有仪已经叫人跟着,便不过多担心。
见南有仪不答话,谢离心中有些焦急,想起那人承诺的密信,更是心急如焚。
“殿下,不如我跟去探寻一番如何?”
这话一出,谢离就有些后悔了。
他有些太过心急了,目的性如此明显的话,南有仪说不准会横加阻拦。
正紧张的想着,却不料南有仪只是看了他一眼。
“好啊。”
“……”
谢离诧异的睁大眼睛,一时间忘记一开目光,直直勾勾盯着南有仪的侧脸。
“你往日伺候得用心,也算得上本殿房里人,你想做什么,本殿自然会全力支持。
谢离刚跪下要谢恩,南有仪画风却在此刻一转,她手拿一杆没有用过的毛笔,轻轻挑起谢离的下巴,让他抬起下巴与她对视。
“但是,你离南芷嫣远一点,她能给你的那些证据,都不是真的。”
谢离一怔,未曾想南有仪会提起前朝四皇女,想起二人间秘密的接洽,脸色有些难堪。
“谢离,并非本殿不帮你调查太傅一案,而是不能调查。”
屋内有些昏暗,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随着烛光的晃动,影子时不时的相互交叠重合,又快速的分开。
谢离心中想反驳,可她母亲和众多族人都由南有仪收敛安葬,别扭的话生生给咽下去了。
见谢离安静下去,南有仪有些满意度的摩挲了下谢离光滑的下巴。
“你身上的伤恢复的如何了?腿上和箭伤如今都大好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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