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柱毕竟不是生意场上人,只是笑着点点头。从这杨天和的话语中,他能猜到,今天送回去的翡翠,十有八。九与天和斋有关。
杨天和应该有什么急事,需要连夜赶到密支那。在客气的招呼卢灿三人有时间前往密支那杨家做客,并留下他在南边的电话后,转场前往东边停机坪的直升机走去。
“怎么回事?”在等候行李箱时,郑胖子终于开口问道。
“昨天运气不错……”卢灿见躲不过去,挠挠头,把昨天逛天和斋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郑胖子听得汗都下来了——能在南边拥有翡翠矿的人,绝对不是善鸟。
好在这小子处置还算得当,再加上金额不大,否则,你要开出几百上千万的翡翠试试?绝对能悄无声息的让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!
王大柱眼神闪了闪,他更清楚,卢灿的话语不尽不实,最起码没能说明那九块翡翠的来历。他将天和斋之行归纳为好运气,王大柱自己接触翡翠行业超过三十年,也没见过这种好运气——买来十块原石,能开出九块高品质的明料。
这能是运气所能解释的?
郑胖子教训了卢灿几句便住口了,
出口处,卢灿的爷爷与王鼎新老师傅在那等着。
卢嘉锡与王鼎新年岁接近,都是六十出头。卢嘉锡更瘦一些,个头也更高,身上还保留着浓厚的教授气质。王鼎新的容貌与王大柱有几分神似,很壮,见到卢灿也是满脸笑容。
卢灿走过来轻声细语的喊了声爷爷,卢嘉锡的嘴乐得合不拢,摸着他的脑袋一个劲的说好——他已经从电报中知道了最近几天卢灿的表现。
就这么一个独孙,寄予他全部的期望。现在,这孩子终于幡然醒悟,并且能有着神奇的表现,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开心的?
曼德勒这座城市虽然历史悠久,公元四百年的时候已经有人群居于此,但格局很小。
横平竖直的街道是敏东王时期仿照明代京城的格局,重新改建的,因此在民间又有“小明皇城”之称。事实上,这个称呼很有问题,颇有“夜郎自大”的味道——明京城的宏伟与浩大,岂是如此狭窄街道,低矮住房所能比拟的?
卢老爷子入住的宾馆叫“卡拉格”(南边传统的手工织帛),位于曼德勒著名的“和尚区”,距离马哈木玉石市场只有五分钟行程。
估计两位老爷子最近几天没少逛玉石市场。
老爷子很想和孙子多聊聊,可看在饭后他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,便催促他赶紧去休息。
见卢灿睡着后,老爷子敲开郑胖子和王大柱的房门。
电报中所不出太多内容,他要好好打听清楚,孙子最近是怎么个表现神奇。
相比郑胖子、田婶以及王大柱等人觉得卢灿的改变巨大,表现神奇,卢嘉锡反而觉得没什么——香江中大每年都要招收众多的天才学子,他见得多了,自己的孙儿为什么不是?另外,无论是玉器还是古董,小时
候自己和孩子的父亲,也没少教他。
现在他有这样的表现,何尝不是厚积薄发呢?
自己的孩子,永远是最好的。
他的一番解释,还真的打消了郑胖子和王大柱不少疑虑,毕竟卢灿从小开始,就不是个笨孩子,倒是帮了卢灿一个忙
卢灿美美的睡了一觉,醒来一看时间,已经快到十点了。爷爷那边的床铺叠得整整齐齐,桌子上放着南边特色早餐香蕉煎饼以及dahl(达哈拉)豆汤。
早餐盘子里面还有一张纸条,是爷爷留下的。王大柱陪爷爷去曼德勒渣打银行取点美元出来,这边的对外交易,只认美元,钱使用起来很麻烦。
四月的曼德勒,炎热异常,昨晚太疲惫还不觉得,这上午可就不好受,刚吃完早茶,就能从衣服中拧出水来。
上辈子来南边,都选择十月份,那时雨季即将过去,天气也凉爽,另外宾馆中有空调。哪像现在,这里的四月,比香江还要热,宾馆房间中只有一台四叶吊扇在呼啦呼啦的转着。
屋中实在太闷,宾馆黑白电视只有寥寥的两个台,唧唧歪歪的掸邦语,听不懂。卢灿实在坐不住,出门探头看了看隔壁。还好,王鼎新老爷子与郑胖子正在屋内聊天呢。
“来来来!让王爷看看。”王鼎新见到卢灿,微笑着招手示意,待卢灿在床边坐下,他颇为欣慰拍拍卢灿的后脑勺,“人精神多了,个头也不小,确实该懂事了。”
总是被当成孩子,让卢灿颇有些不自在,脖子不自主的扭了扭。
“哈哈,还真的成大人了,说两句,还不好意思了?”王鼎新声若洪钟,哈哈大笑,对着坐在一旁的郑光荣说道。
坐了片刻,这屋内同样闷热,卢灿忍不住说道,“王爷爷,我们出去转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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