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乐甜白瓷,堪称白瓷中的巅峰之作。
永乐白之所以与其他白瓷不同,是因为工匠们在拉胎时,增加了高岭土的比重,以固定造型;之后的利坯过程中,又将瓷坯内外都刮去,使之变得极薄,以增加透光度;配料中增加铝氧含量,提高烧制温度与瓷胎强度;同时,改进装匣支烧方法,让其受热均匀。
工艺的改革,让白瓷面目一新,创一时之辉煌。
在永乐之后,明代皇帝对青花、斗彩更钟爱,甜白瓷的工艺,逐渐没落。
有很多人包括度娘上,都将“永乐填白釉工艺”等同于甜白瓷,这是不准确的,甚至可以说,两者关系不大。
永乐填白釉工艺是指瓷器在烧制一次后,再度烧描摹沥粉,堆垛图形,然后再填青花色釉,再入窑二次或三次入窑烧制。这种工艺所烧制的瓷器,在行业中,都
已经归纳到永乐堆釉青花种类中,与永乐素色釉瓷器,关系不密切。
卢灿很快看完这两只瓷碗,重新放在老先生面前。
嘿嘿,老爷子看得甚紧,马辉义想要上手看看,也只能探头探脑的瞄几眼。至于上拍的话题,他提都不敢提,那样的话,估计老爷子会暴搓他一顿。
“小兄弟,这两只碗家中还有没有?”卢灿照例套话。
也许卢灿很年轻,让这孩子胆子稍壮点,可孩子的回答,让卢灿很失望,“就这两件是祖传的,其它的都是陶罐。”
是的,南边人家吃饭,陶罐已经不错了,经常还会有木碗出现。白瓷珍稀,这也是这两只精品永乐甜白瓷能保存的根本原因。
“能回家叫你阿姆和阿爷过来吗?这两只碗很贵重,钱给你,我不放心呢!”卢灿细声和他说道。
孩子咬咬手指,歪着头问道,“能有多少钱?”
估计这是他父母临出门前一再叮嘱他问的。
“三千美元!”卢灿对他竖起手掌,给的是良心价。
永乐甜白瓷碗,很珍贵,但碗器是生活瓷,价值本就不如赏器贵重,这一对龙凤碗去香江参加拍卖,确实能拍出三十万港纸以上的价位,但那是香江,而这里是南边。
三千美元,对于南边普通家庭,已经是一笔巨款,再多给,别人说不定会以为什么了不得的宝贝,藏起来不卖,都有可能。
可惜,他表错情,这孩子根本不懂三千美元在南边是什么概念,茫然的看看阿尔达汗。
阿尔达汗在他头上轻轻拍了拍,推了一把,“快去快去!你家发财了,四百万缅元呢!”
换成缅元,这数目字他懂!
十多岁的孩子愣了愣神,随即如同兔子般窜出去,高声喊道,“阿姆!阿姆!阿爷!我家的碗,卖了四百万!四百万!”
缅元虽然不值钱,但此时南边的生活消费水准很低,普通的公务员,每个月薪
水,也不过七八百缅元。
卢灿大喜!这孩子的一嗓子,估计比做什么广告都强!
“看来缅北,真的像老福所言,藏有不少好东西啊!”老先生对这对瓷碗很上心,依旧端着碗足,一点点琢磨。
“这式样、刻花,与台北故宫里的那只,甜白暗花划花云龙纹茶钟有些相似;其云纹表现与甜白印花龙纹盅,很近似,是不是一窑口出炉的?回香江,倒是可以找点资料,比较比较……”
卢灿听他嘀咕片刻,嘴中冒出永乐甜白瓷的名字就是一堆,暗自咋舌,台北故宫还真是家大业大。自己奉为圭臬的永乐甜白瓷,它那就有一堆!
五分钟,两位中年男女,气喘吁吁的跟着孩子跑进院子。
很客气的与阿尔达汗招呼后,眼睛落在李林灿的手中,那里是三千美元啊。
卖!为什么不卖?听到旁边卢灿的询问声,那男人立即拍板决定!
三千美元现金,被男人揣在怀中,离开的时候,脚步有些漂浮。
……
小镇就没什么秘密,刚才那孩子一嗓子,效果很好!
距离第一家子怀揣巨资离开不到两分钟,又有人探头。
依旧是个孩子,这次是女孩,七八岁的模样,哭过,脸上还有泪痕。进院子后,她还抽抽着,不停的向后看,估计父母躲在院外不好意思进来。
“小妹妹,你带来什么好东西?让哥哥看看好不好?”卢灿蹲着身子,和她说话。
孩子虽然穿着破旧,但唇红齿白,眼睛很大,瞳孔乌黑,模样很让人怜爱!
“喏……”小女孩低低头,将手中的提袋向卢灿高高举起。
卢灿将袋口的十字结打开,里面是一枚高足杯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看一眼,他感觉要崩溃!
真的应了那句话,宝在民间!
刚才是一对永乐甜白瓷碗,现在这一只,比刚才那更精彩!
斗彩!喜鹊登枝斗彩高足杯,有着浓郁的成化斗彩味道!
书本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