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十年代的舞台灯光,还是以霓虹为主,多多少少还有些三十年代夜上海的感觉。
舞台中央悬挂的巨大圆球滚灯,卢灿总担心它掉下来,砸着郑俪君或者舞者的脑袋。对于卢灿的奇思怪想,温碧璃掩嘴轻笑,并将身体向外侧侧,用行动表示这种人我不认识。
卢灿也知道,问题出在自己身上。
见惯了后世大型晚会上璀璨的激光射灯及奇幻效果的led数字灯,看眼前这一场被媒体誉为“新加坡历史上最豪华的灯火盛宴”,总是想笑。
好在歌后天籁般的声音,弥补了一切。
此时的郑俪君,嗓音正处于人生巅峰期。
声音很纯净,声线多样,时而是醇厚,时而又轻婉,时而又脆快清冽,时而又高亢豪迈,时而又带特殊的沙哑声,众多的声线随曲风和情感的不同而运用自如,声线运用水平之高在所有歌手中独一无二。
听她的歌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,尤其是闭着眼睛,能感觉这种声音能将人的灵魂抽走。还有一些尾音竟然能唱出回声的效果,最明显的如“你照亮我的心”中一句“你的眼睛,默默含情”的“情”字带有绵长的拖音,有回音的效果。
余音绕梁三日大概就是指这个吧。
温碧玉已经很努力了,可是在合唱时,尽管郑俪君一再迁就,可两人的声线、唱功,差距还是很明显。连卢灿这位不懂音乐的,也能听出来。
难怪一位是音乐家,一位是新生代歌手。
好在小丫头也有自己的台风,独唱时,蹦蹦跳跳的形象,再加上曲调活泼俏皮,台下的歌迷,很给面子给她鼓掌,总算扳回一些颜面。
卢灿更是适时的让工作人员,送上准备好的鲜花。
温碧玉独唱完毕之后,换完装就挤到包厢中,神情不是很开心。一进包厢,就趴到卢灿的膝盖上,撅着嘴不说话。
“你已经
做的不错了,她练习多少年?你才学唱歌多久?而且你的风格和她的风格,原本就不是一路的,不用去比较。”
卢灿捋着她柔顺的长发,将她的脸扳过来,又在鼻梁上刮了一下。
“可我不能一辈子蹦蹦跳跳的吧?阿灿哥……你帮我写创作两首曲子,帮我转型吧?”
这节奏不对啊?怎么央求到自己帮她写歌?华星唱片的一帮人,因为她上一张唱片销售不错,现在都围着这位小姑奶奶转,还缺人帮她写歌?
“我不会啊。”卢灿摸摸鼻子,尴尬了!
“你还骗我?”翻了一对白眼仁,温碧玉坐起身,鼻子哼哼,“你不会?那还答应给郑俪君写歌?”
这事她已经念叨两天了,卢灿的耳朵都快长茧,只得挠挠头,“行行行!姑奶奶你别念叨了,回头我哼哼几首曲子,你找人补全。给郑俪君的那首歌,顺便你也找人填补完善。”
“这就对嘛!”温碧玉脑袋抵着他的胸口,钻了钻,“自家人不帮自家人?反倒帮外人?你让我怎么说你?”
卢灿失笑,合着还是自己的错了?
看了眼坐在另一侧的温碧璃,心道我和你姐姐倒是成了自家人,你嘛,暂时还不是。
温碧玉借着要歌,在新加坡赖到周末,逼着他哼唱了六首记忆中的曲目。卢灿能有印象的曲目,无一不是流行乐坛的经典,否则他也记不住啊。
只不过,这些曲子,全是残缺!
温碧玉对他的这种怪毛病,已经彻底无语。好在这一年多,她自己也学过做简谱,按照他哼唱的曲调画出简谱后,再找辉煌二圣帮忙吧。
只是,送给郑俪君的那首歌,温碧玉真心不想给啊。
《最浪漫的事》多好听的曲调!可是……自己真的唱不出来那种感觉呢。
算了,不和“阿姨”计较。给她就给她吧,反正阿灿对这位“阿姨”没那方面的想法就
行。
那天演唱会之后,温碧玉仔细观察卢灿和郑俪君的两次对话,很明显感觉到,两人陌生的很。看来真的如同六姐所料想的那样,所谓求歌,就是一次偶遇后的结果。
不过,郑姐的魅力确实难挡,他俩认识之后,始终是个威胁呢。要不……回去和田姐说说,把郑俪君解约了?放着这位阿姨在身边,挺危险的。
回香江的飞机上,温碧玉衬着胳膊,倚在窗口胡思乱想。
卢灿坐在她身边,翻看爷爷从缅北带回来的资料,眉头微皱。
缅北的局势变化,虽然自己在里面搅合了几下,可依旧按照历史潮流前进——缅政府对缅北的势力分化效果很明显;军事上,他们加大对罗家势力的打击力度。罗星汗在今年四月份的一场战事中,被打得溃败,从果敢地区撤退,重新缩回迦那山区舔伤口。
缅政府军事上的胜利,狠狠的震撼缅北十三家族。
杨家重新拿回果敢的管理权,可是却没了军事组建权。也许,他们双方达成某种协议了吧。
卢家和杨家关系虽好,但这种涉及杨家根本的事情,他们不会考虑卢家的意见的。这也是爷爷为什么在缅北公盘上,能看到病重的杨秀姑,与缅甸政府首脑融洽的欢笑宴会场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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