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样?”
嘶!老头子这一招,一下子戳在卢灿的痛点上。
自从虎博确定要打造成世界性的综合艺术馆,卢灿就在想方设法筹集各类西方艺术品。说实话,嘉里教授的藏品,他也曾经动过脑筋,只不过下不去口啊!
嘉里教授收藏的油画,数量虽然不多,只有二十多幅,可精品不少,其中就有许胖子垂涎已久的毕加索《秋日原》,还有卢灿非常欣赏的瑞典画家安德斯佐恩的画作《农民的舞蹈》。前者的价值不用说了,后者作被称为“北欧画派”的代表作。
卢灿挠挠头。
这老家伙,不知好歹吗?不让你上船是为你好,怎么弄出这么个难题为难我?
篝火堆前,突然变得安静无比。
阿欣的眼睛转转,嘉里教授不急不慢的喝着啤酒,嘉里夫人翻动着篝火中的木柴
,忽然间想到什么,博特斯似乎正在和丽雅佳低声争执着父亲的选择……
看起来很自然,可阿欣莫名的感觉气氛有些诡异。
嗯?她忽然警醒到——这只怕不是要卢灿做出一个选择那么简单,而是一场关于心性的考核。
尽管她不知道嘉里教授有什么藏品?可看阿灿纠结模样,应该不差。可如果阿灿选择藏品……恐怕他在嘉里教授心目中,永远也只是师生关系;如果阿灿选择仁义,那他可能会失去这些藏品,但获得的也许是嘉里教授一家的友谊!
是的,获得的是他们家真正的友谊!
尽管嘉里教授夫妇对阿灿不错,但也仅仅只是不错。阿灿说过,嘉里教授对许胖子,那是真正的师徒关系,而自己,充其量是比较看好的学生……
阿灿这次来英国,先是安排嘉里教授去西洋馆,然后又招揽博特斯,只怕这已经引起嘉里教授的怀疑——他认为卢灿是奔着藏品来的。
孙瑞欣年纪虽小,可从小就在商场和人打交道,对这方面非常敏感,短短瞬间,她就将事情捋了个大概……
可是现在该怎么提醒阿灿?
卢灿隐隐的也猜出这句话中有圈套,可是,天平一侧的砝码,太诱人了!
琢磨半晌,卢灿还是摇摇头,“教授先生,虽然您的藏品我很喜欢,虎博也很需要,可出海打捞这种事情,确实不适合你……”
阿欣的脸色一松,正准备顺着他的话捧一两句,孰料,卢灿又来一句。
“教授,如果你想出海,可以!等打捞公司的目标锁定后,您可以上船参观。您参观一次,卖我一幅油画,怎么样?”
卢灿对教授家中的藏品,还不死心。
他的话,让大家哈哈一乐,孙瑞欣终于松口气,脸上洋溢着骄傲的光彩——阿灿的应对,很好。
……
从英国再返巴黎,已经是三
天后。
卢灿和孙瑞欣身边多了一位老者——嘉里教授听说阿方索石质别墅中,有几幅黑漆漆油画,难辨真伪,还有几副烂家具,很像马萨林家具,便自告奋勇的随着他们一同来巴黎。
阿方索的别墅、巴黎红楼,这两桩房产交易,都已经走到末梢,卢灿已经算是拥有这两栋房产的主权,现在去拆卸物品,不再侵犯原房主的利益。
巴黎红楼的交易,花费了卢灿一千两百万法郎,如果加上改造成纳徳轩分公司的改建费用,将会超过一千五百万法郎。阿方索的别墅,三百五十万法郎,同样需要改建成会员俱乐部,最终费用超过五百万。
如果加上两处捐赠,以及购买“懒人拖把”的工厂投资,与海尼西共同组建立德矿业公司等投资费用,卢灿此行法国,一共花费超过五千万法郎的资金。
当大华银行的理财师艾奥里亚,将长长的花费清单递给卢灿时,卢灿自己也咧咧嘴——这钱太不经花了。
“卢少,作为您的财经顾问,我必须指出,您的各种,有些盲目。另外,我希望您能尊重我和我的团队……尤其是投资项目。”艾奥里亚的手指在后两项上滑过,面色很严肃。
他是英籍匈牙利人,大华银行配给卢灿的私人理财团队负责人,这算是他们第一次为卢灿提供服务。显然,他对卢灿这种不经过商业决策盲目投资行为,很不满意。
呃?很有性格嘛,也不知是真有水平还是……
卢灿似笑非笑看着他,“投资……以成果见真章,你和你的团队,需要的是良好的执行力。”
如果自己的理财师不懂变通,卢灿不介意再换一个——尽管钱伟一再表明,这人很合适,也很可可自己有太多见不得人的灰色收入,非心腹不能胜任。
艾奥里亚耸耸肩,显然对这次见面很失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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