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这么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儿凝视着自己,徐诚之心神一荡,挑眉看向美人。
娴宁察觉到徐诚之的目光投来,微微咬唇,露出娇羞之态。
见徐诚之眼中露出玩味之色,她垂下眸子,慌乱转身,匆匆离去,似一只受惊的小鹿。
然而,在转身之际,娴静袖子里一方淡粉色的绢帕悄然落在回廊上。那帕子如一朵飘落的花瓣,带着她的小心思,等待被人拾起。
见美人绢帕遗落在地上,徐诚之抛下盛行远,大步走到回廊,见无人发觉,徐诚之这才拾起绢帕。
这方绢帕,柔若轻云,触之如丝滑锦缎,软绵温润。执帕在手,似能感佳人之温度。
徐诚之轻轻嗅了嗅,这帕上留存着少女独有的体香。此香淡雅如兰,若有若无,非那浓烈馥郁之味可比。
徐诚之展开这绢帕,这才发觉,在这帕子的一角,绣了小小的两个字:“娴宁。”
身后盛行远赶了过来:“殿下。您这是怎么了?”
徐诚之回过神,连忙把帕子放在了怀中。
“你我亲戚,何必这么客气。”徐诚之拍拍盛行远的后背,道:“我母妃在宫里还念叨,说堂嫂没了,叫我好好宽慰你。”
见盛行远神色不见哀伤,徐诚之心里也有数。自己这位堂兄,成婚五年,居然连个通房也没有,实在怪异。
徐诚之想了想,道:“我记得,堂嫂是冀州人?”
盛行远点点头:“是。岳母和她姊妹也来京城了,倒是见了最后一面。”
徐诚之眼珠一转,大约想通了。
京城贵女,在岁首入宫领宴时,大多都见过。那方才那个陌生的美貌女子,只怕就是堂嫂的娘家妹妹了。
他隐约记得,盛行远成亲后,母妃特地召见他们这对新婚夫妇入宫。堂嫂的闺名里面,似乎也有一个‘宁’字。
徐诚之抬起头,看向娴宁消失的方向,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。
等待宾客散去,大太太带着娴宁婉初向唐氏告辞。
大太太哭得眼睛通红,娴宁在灵堂忙前忙后,婉初便扶着大太太和娴宁上了马车。
婉初细细打量着大太太,见她一脸悲色。不断地摩挲着娴宁的手背,似乎对她有难言之隐一般。
今日婉初也在灵堂忙碌,自然是将众人的话听了个大概。大太太的消息这么灵通,怎么会不知道众人是如何看待娴宁的。
再看大太太这幅模样,婉初暗想,唐氏只怕也要顾忌着家门名声。若是娶了娴宁回去,一来生育艰难,二来,说不定还要编排出娴宁和盛行远早已私相授受这样的话来。
唐氏怎么会触及这个霉头。看大太太这番,定是在唐氏那儿受了挫。
婉初一双美目掠过娴宁。却未曾料到,只见娴宁虽哭得如梨花带雨般惹人怜惜,神色间尽显疲惫之态。
然而,回想起早上来到定国公府之时,她那眉眼中满是焦虑与心急之色,此刻却已然一扫而空,仿佛换了一个人般。
娴宁靠在马车壁上休息,整个人舒展开来,仿若云开雾散。
婉初有些疑惑,短短时间,难不成又有了什么变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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