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禾笑而不答。
在众人的祝福和欢呼声中,纪小纭和庄禾携手拜堂步入洞房。
新房很安静,安静到纪小纭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。
不知为何,庄禾牵着她手的手也变得滚烫。
坐在喜床上时,纪小纭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烫熟了。
纵然活了两辈子,但成亲是实打实的第一次啊!
纪小纭低下头,不安地搅动着手底下的手指。
庄禾半蹲下身。
尽管看不清他,但纪小纭能感觉到庄禾在盯着自己。
在她看到庄禾骨节修长的手时,下意识闭上眼。
然而没有预想中的掀盖头,门忽然被敲响。
庄禾和纪小纭登时浑身一激灵。
他猛地起身,紧张地看向房门:“谁?”
庄禾的声音喑哑,似乎在隐忍着什么。
等门外的声音消停,庄禾才略带几分愧疚地开口:“我还要去敬酒。”
“你若是饿了,桌上有我为你准备的糕点,不用等我。”
纪小纭微微点头,庄禾又深深看她一眼,才恋恋不舍地离开。
房间很快就剩下她一个人后,纪小纭顿时放下紧绷的神经。
她长长地吐出口浊气,脖子和肩膀已经快不是自己的。
尤其头上的发冠,沉甸甸的,差点把脖子压断。
成亲是很美好,但这一身打扮真是遭罪啊!
‘咕噜噜’肚子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。
纪小纭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,早已饿到前心贴后背。
她迫不及待地掀开盖头,伸手就拿起距离最近的芙蓉糕。
刚把芙蓉糕放嘴边,抬眸间无意间撞上散漫坐在椅子上的沈耀的目光。
纪小纭忘记咀嚼,她差点从床上跳起来,脸色煞白。
下一秒沈耀逼近她,迅速无助她的嘴。
这让纪小纭皱着脸,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。
沈耀用手比了一个‘嘘’的手势:“别发出声音,我只是有话要和你说。”
纪小纭点点头,他这才迟疑地松开手。
咽下嘴里的糕点,纪小纭问:“你,你怎么在这里!”
他是宾客,不在前面,怎么跑到新房里了。
如果庄禾知道这件事,估摸要扒皮沈耀。
沈耀叹气,再次坐回到凳子上。
他拖着下巴:“我来这里,当然是找你有事情喽。”
纪小纭屁股往后挪了挪,哀怨地瞪着沈耀。
“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,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,非要在这个时候说。”
她说着又往后挪了几步,生怕和沈耀沾上。
她的小动作,沈耀尽收眼底,心里不是滋味。
原来在她心里,自己是这般不堪啊。
沈耀很快压下心底的不适感:“我是认真的。”
纪小纭懒得和他废话:“你有什么话倒是快说啊!”
“我都快饿死了!”
她又咬了口芙蓉糕,香味在口中弥漫开,才觉得又活了过来。
吃着,纪小纭警惕地看一眼沈耀。
其实沈耀的心思她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些。
好歹是活两辈子的人,喜欢和不喜欢还是能分清的。
只是纪小纭不希望沈耀对她表达喜欢,这样连朋友都做不成。
沈耀瞧纪小纭这幅防备的模样,直接气笑。
他在纪小纭眼里有这么可怕吗?
他又不是什么怪物,至于这样吗?
沈耀心里受伤,却不能表达,只能憋在心里。
书本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