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面药品紧缺,根本不会给这些溃兵们分发药品。
看到这边的这种情况,孟烦了也是死了心,想要指望收容点给他治好这条伤腿,恐怕是不可能了。
一路来到一处破败不堪的院子里,院子里正三三两两的散落着一些溃兵,看到陆诚和孟烦了到来,那些溃兵们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,就不再管他们。
这里的所有溃兵们都有一个共同点,像是丢了魂儿一样,无所事事,躺平摆烂。
这些溃兵们好的时候一天能够混上两顿饭,差的时候只有一顿,还没有什么油水儿和营养,能够不被饿死已经不错了。
在这种情况下,谁又愿意多动弹,耗费自已的体力呢?
来到这里的溃兵,基本上都已经没了任何武器。要么武器已经在逃跑的时候丢弃了,要么已经拿去换吃的了。有些溃兵甚至连军装都当了,只剩下一个裤衩和背心儿。
也幸好现在还是夏天,滇西的天气又比较炎热,溃兵们即便是光着膀子,也不至于被冻死。
这里的房屋主体结构都是用木质材料搭建的,分为上下两层,楼上也有一些溃兵,正倚靠在二楼门廊的栏杆上晒着太阳。
有些溃兵看到陆诚的军装,见到少校领章,还在那里低声议论着什么。
“呦,这还是个少校。”
“少校怎么了?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吃了败仗,逃到了这儿?”
“就是,你们猜,他身上那把枪多久会被当掉换吃的?”
“我才顶多两个星期。”
“我猜一个星期,你看这位少校长官细皮嫩肉的,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富家子弟,说不定饿两天就顶不住喽。”
陆诚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议论,带着孟烦了朝着里面的一间屋子走去。
就在此时,突然有一个十七八岁、身材瘦小的溃兵挤了出来,高喊了一声:“营长,营长,你还活着。”
陆诚转头看去,脑海中略一回忆,就想起来了这人是谁。
之前在最后一场战斗中,陆诚为了掩护剩下的十几个兵撤退,主动留下来阻击敌人,为了十几个兵争取到了逃跑的时间。
面前这个小战士,就是当初逃出去的士兵之一。
“阿宝,你小子怎么跑到了这?其他人呢?”
“营长,我可算是等到你了,我们还以为你已经……我们逃跑的路上又遇到了一小队鬼子,大壮和柱子哥他们几个死了,其他人都跑散了,来到这的,就我一个。营长,你没事吧?有没有受伤?”
陆诚抬手拍了拍这个小战士的肩膀:“我没事。”
听到那名叫阿宝的小战士称呼陆成为营长,周围的一些溃兵看向陆诚的眼神倒是变了不少。
阿宝本名邓宗宝,也是中原人,和陆诚还算是老乡,16岁跑去参军,已经打了两年仗。在家时读过几年私塾,也认得一些字,之前是陆诚身边的传令兵,负责跑腿的。
两天前,阿宝逃到这里,听到别的溃兵议论长官如何如何的无能,阿宝给他们讲述了不少陆诚奋勇杀敌,身先士卒,主动断后的事迹。
由于阿宝说的有些夸张,只把陆诚夸成了三国演义里的常山赵子龙,岳飞全传里面的杨再兴,也让这些溃兵们对陆诚产生了一些好奇。
毕竟能够身先士卒,还能够主动断后掩护手下士兵撤退的长官,在这些溃兵们的记忆里绝对属于稀有物种。
单看阿宝见到陆诚之后那崇拜的眼神,喜极而泣的样子,就知道阿宝之前说的应该有几分可信。
“行了,别哭了。幸好你小子还活着,否则我就要把传令兵的位置让给我身边的家伙。”
阿宝闻言,转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孟烦了:“营长,他不行,腿都瘸了,肯定没我跑的快。”
“行了行了,还让你当传令兵。你枪呢?”
“营长,我枪还在呢,就在楼上放着呢,你说过的吗,人在枪在。就是子弹不多了,只剩下五发。”
“没事儿,一切都会有的。”
有了这个传令兵,陆诚这个营长起码不是光杆司令了。
至于孟烦了,此刻还算不上是陆诚的兵。
“长官,您看我这腿,您还管吗?”
“只要你愿意跟着我干,保证给你治好了。”
“那成,我就听您的了。”
陆诚知道,像孟烦了这样的老兵油子,短时间内很难将其收服,不过却眼下距离剧情开始还有一段时间,陆诚也不着急。
一个穿着破马褂,头上戴着破军帽的干瘦老头走了过来,看了眼孟烦了:“你这个娃娃是咋回事儿?要不要我给你看看伤?”
一旁的两个溃兵见那老头儿走了出来,都是开口打气儿的:“郝兽医,你能给人治好吗?别在给人治死了。”
郝兽医,炮灰团的随军医生,也是,也是炮灰团那些溃兵们当中老父亲一般的存在。
如果说士兵突击中的史今班长是军中之母,郝兽医就是当之无愧的军中之父了。
当然,郝兽医的医术很有限,再加上没有任何的药物,也基本上没有治好过任何人。
甚至,每当郝兽医开始擦汗,就意味着一个伤兵即将死去。
尽管如此,但郝兽医的善良和仁慈,绝对无愧于一个医者的仁心。
就像郝兽医自已说的,有总比没有强。
原剧中,郝兽医的死,也让整个炮灰团彻底疯狂。
孟烦了听到别人的起哄,看了眼浑身脏兮兮的郝兽医,还真不敢让对方给自已治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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